“哦等等,”戴學鬆見陳青山玩真的,反而退卻了,他臉上的笑又展開了,“陳書記,既然這是薑書記的意思,我自然不會有意見的。”陳青山也就不再撥打,心道,戴學鬆這個人太過狡猾,不見棺材不掉淚!他之前不表態,就是為想看他陳青山到底敢不敢打,還是嚇唬他的?看到他真要打這個電話了,戴學鬆才不得不同意了。
陳青山不想再給戴學鬆拖拉的機會,直接問道:“那麼2個億什麼時候撥給寶源?”戴學鬆道:“陳書記,這恐怕需要走下程序,
就這兩天怎麼樣?”
又是一個模糊的時間,陳青山當機立斷地道:“我是書記,你是市長,我們都同意了,這轉撥一下的事情,還要走什麼程序?今天下午兩點半前,必須撥給寶源。汪漁同誌,你看有沒有問題?”
汪漁今天看到了陳青山的強勢,而且剛才陳青山還要給省.委書記薑魁剛打電話。這等於是間接給了汪漁一個信號,那就是陳青山與省.委書記的關係,要比戴學鬆更緊密。汪漁這個市財政局長要是想進步,省.委書記一句話的事情。於是,汪漁立馬答應道:“陳書記,沒有問題。這個事情就交給我。”
戴學鬆臉上的笑意又是一僵,很不滿地盯視著汪漁。但是財政局長汪漁,就當作沒有看到。
陳青山爽朗地一笑:“既然沒問題,那就這樣了。辛苦兩位!”
戴學鬆從陳青山的辦公室出來,朝跟在後麵的財政局長汪漁瞪了一眼:“汪局長,在撥款的問題上,你是不是表現得太過積極了?!”要是在以前,戴學鬆的這一瞪,恐怕已經把汪漁給嚇住了。可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汪漁的心裡似乎多了一層底氣,他竟然道:“戴市長,這款早撥也得撥,晚撥也得撥,既然如此,還是早點撥吧。我就怕到時候,陳書記向省領導彙報了,會責怪到戴市長頭上,反而就不美了。”
汪漁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像是真的在為戴學鬆考慮。可戴學鬆豈能不知道,汪漁在轉什麼念頭。他哼了一聲,朝前走去,不再理會汪漁。
汪漁朝戴學鬆的背影看看,笑了下,然後便緊緊跟上去。要是他不緊跟上前,恐怕會讓戴學鬆更加確認汪漁已經站在了陳青山的那一邊。汪漁處在現在的位置上,戴學鬆還完全可以給他穿小鞋,甚至玩個手段,讓他現在這個財政局長,都當不穩。所以,汪漁在戴學鬆麵前,還是得小心謹慎,不能去激怒戴學鬆。
蕭崢他們的車子,在進入寶嶺鄉的時候,黨委書記曹元慶、鄉長陸嶺已經等在一個路口上。
縣委書記帶著華京、省裡的領導駕臨,對鄉裡來說已經是很大的一件事了。但是,蕭崢對這種迎來送往的事,並不太熱衷。他讓雷昆步去跟曹元慶、陸嶺說了一句,讓他們帶路,趕緊去寶礦村。
曹元慶、陸嶺在路上都沒有握到領導的手,心裡有些憋屈,但也不好說什麼,隻好在前麵帶路。
從蕭崢第一次來寶礦村,已經過去幾個月的時間,寶礦村沒什麼變化,隻是地上多了些許開春的雜草。
當蕭崢他們的車子開近的時候,忽然從村口,一個個村民朝這邊跑過來,小孩子跑在最前麵,青壯年村民也朝這裡奔,老人家們要麼拄著拐杖、要麼被攙扶著也朝車子的方向奔。毫無疑問,村民們都是來歡迎他們的。
蕭崢心頭感慨,馬上道:“停車、停車!”車一停,蕭崢就跳下車,朝村民們趕過去,身後方婭也趕了上去,與蕭崢並排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