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陳光明、陳虹和孫文敏商量了許久。愈是商量,家庭愈是陷入到一種濃重的陰霾之中,看不到前方的希望。孫文敏欲哭不能:“陳虹啊,當初你要是一直待在縣一中,不出來走仕途,該多好啊?!”
孫文敏真的希望,女兒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度過一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惴惴不安、進退維穀。陳虹看著孫文敏,依然鎮定:“媽媽,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現在說這話也沒什麼意思了!而且,從學校裡出來,我一點都不後悔,人生,說穿了也不過就是一場經曆。畢竟我經曆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這是在學校裡不可能有的。”
“你學到了什麼呀?”孫文敏感覺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一起,說話也做不到中聽了,“學到了幫人去綁架彆人的孩子?!”就在剛才,陳虹已經將司馬越的要求,告訴了家人。陳光明和孫文敏都相當震驚,沒想到司馬越堂堂省·委組織部長,竟然會提出這樣毫無底線的要求!這完全喪失了一個國家乾部應有的基本素質,甚至都喪失了作為一個人的基本素質!
“媽媽,這不是我學到的。是人家逼我這麼做。”陳虹道,“為了這個家庭,我現在已經沒有選擇。這個事情,罪魁禍首是司馬越,我隻是被逼的。上天要是懲罰,也隻會懲罰他!”“可是,陳虹,蕭崢和肖靜宇對我們也算是不錯了。”孫文敏道,“難道你忘記了,今年春節他們來我們家看我們。你幫助司馬越做這個事情,心裡過得去嘛?”
“媽,要是我不做,爸爸就得進去,很快司馬越也會找機會來整我。”陳虹道,“我沒有辦法!要是有選擇,我肯定也不希望傷害蕭崢和肖靜宇,但是如今,我沒有選擇啊。在家人和他們的孩子之間,我還沒有辦法那麼高尚,選擇保護他們!況且,就算他們的孩子被搶走了,司馬家族肯定也不會怎麼樣他的,隻要肖靜宇答應他的要求,這個孩子活命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隻要他活著,這麼小的孩子又沒什麼記憶,以後回到他父母身邊,還是能正常生活的。可我們呢,要是我和父親淪為階下囚,媽媽一個人該怎麼過呢?整天以淚洗麵嗎?以後我們的家庭會如何?變成社會的底層,任由彆人來踐踏嗎?爸、媽,你們受得了那樣的生活嗎?光是想想,你們就覺得很可怕吧?”
陳光明和孫文敏相互看了一眼,隻好搖了搖頭。
“爸、媽,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你們手裡。”陳虹說,“我們是一家人,你們是我的父母,我尊重你們。”陳光明和孫文敏的眼神暗淡下來,陳光明歎了一口氣,道:“唉,為什麼,我們要攤上這樣的事啊,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呀!陳虹,我不想讓你媽媽過晚景淒涼的日子。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但是,最好不要把人家的小孩給害了!”
西海頭,迎接華京首長考察調研的準備工作,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由於寶源縣、西海頭這兩年的發展勢頭好,基礎紮實,亮點紛呈,準備工作頗為順利。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高度重視,派了兩位秘書長來踏勘路線。兩位秘書長告知了陳青山、蕭崢,這次的考察調研,就是江中原書記、黃國委一同過來,已經確定了。蕭崢聽後頗為激動,以前看《擁抱錢塘》的時候,曾經感受過原書記睿智的思想精髓、深厚的為民情懷,這次東西結對扶貧也是原書記高度**的一項工作,自己能在其中發揮些許作用,心裡也甚覺安慰,總算是對領導關心的一次回應吧!
然而,等兩位秘書長離開之後,蕭崢除了工作,還記掛著家裡的事情。爺爺蕭易和奶奶葉傳英到底怎麼樣了?蕭崢回到辦公室,就給爸爸蕭榮榮去了電話:“爸,華京蕭家那邊,有沒有關於爺爺的消息?”蕭榮榮道:“還沒有。我幾乎半天就跟翁管家聯係一次,據說外交部那邊在緊鑼密鼓地聯係,至今還沒有確切可靠的消息。”蕭崢的心頭一抽,這麼久都沒有消息,情況就相當不樂觀了!要是迫降在哪個國家,早就應該有消息了!飛機有沒有可能墜毀了?一想到要是爺爺、奶奶就這麼沒了,蕭崢真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啊。
隻聽蕭榮榮道:“蕭崢你不用太擔心。我會一直和翁管家聯係,我還會催蕭富富派人去國外調查情況,這個事情不能再觀望、再等了。”蕭崢道:“爸,你說的沒錯,這個事情不能再等。隻是不知華京蕭家在航班經過的國家,有沒有強有力的關係?這才是至關重要的。對了,我有個朋友,最近在中東也發展了生意,我也問一問她有沒有路子,可以幫助查到一些情況。”蕭榮榮道:“那也好。我們多方努力吧!還有,你有空也給靜宇打打電話,自從飛機出事,她也經常在跟杭城肖家聯係,你媽說靜宇晚上常失眠,睡不好。她白天工作忙,晚上若是再睡不好,身體恐怕要吃不消啊。”
蕭崢還不知道這個事情,肖靜宇都沒有對他說過失眠的事情,應該是不希望他擔心!蕭崢道:“爸,我知道這個事情了。我會給靜宇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