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二郎啊!”最終,還是李淵打破了沉重的氣氛,“你看,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宴會上,我還能彈琵琶嗎?”
李二一愣,遂問道:“父皇為何如此說?您的琵琶,天下聞名,當然可以彈。”
李淵捋了捋胡子,歎道:“我看呐,未必。”
“這宮裡,有藝伎和樂伎,父皇如果想彈,隨時都可以。”
李淵擺擺手道:“我已經老啦,如果真要彈,恐怕有些人給臉麵,有些人就不一定啦……”說完,用眼角不著痕跡的瞟了李二一眼。
“嗬嗬……”李二站起身來,來到李淵麵前,恭恭敬敬的給李淵倒了一杯酒,然後說道:“看樣子,父皇應該有什麼怨氣啊……是身邊的什麼人冒犯了您嗎?”
李淵搖搖頭道:“我現在年歲大了,年老力衰,諸事不便,需要人常侍左右,可我聽說皇後現在還要削減宮女,我現在心裡非常的不痛快!”
李二看了看有些微怒的李淵,說道:“沒錯,這宮女是必須要削減的。但是,兒皇並沒有打算削減父皇這裡的宮女,想必是有些人想拿來做些文章,父皇不可輕信。”
聽到李二說並不削減自己這裡的宮女,李淵的神色這才好了些。
“不過嘛,一些年紀還輕,不至於離不開人的人,恐怕都要削減一些了,包括兒皇自己。”
李二的兩句話,包含了兩層意思:一是削減這事,純是為了節省開支,包括我自己都削減了;二是您老彆被騙了,孝敬您的,一點都沒少,彆被有心人在這個事情上被作文章了。
李淵也是當過皇帝的人,怎能聽不出李二的話中話?之前也隻是聽封德彝和張婕妤的耳邊風。現在李二當麵解釋了,心裡也就釋懷了。
李淵就這點好,當他決定讓出皇位當太上皇時,就已經不準備再貪婪這個位置了。我們父子二人之間有事,有隔閡,那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但是你外人想用這個事情來做文章,那不行!小打小鬨可以,但是這個江山必須姓李!
李淵的心情現在已經好多了。
“這麼說,可能是我聽錯了?”
李二重新遞給李淵一杯酒,說道:“父皇沒有聽錯,恐怕是傳錯了!”
父子二人一對視,秒懂!
李淵接過酒杯,很高興的喝了下去,說道:“看來,我這琵琶,還有機會彈嘍?”
“一定會的!”李二答應道。
父子之間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
“父皇,其實今日兒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與父皇商議。”
李淵擺擺手道:“二郎啊,我現在已經不問朝政了,如果是家事,還可,如果是國事,二郎就不必問我,可自行決斷了。”
李二點點頭,繼續說道:“此事呢,還是需要商量商量的。”
李淵拿著酒杯一愣。
李二繼續道:“父皇,當年您封王封功臣,後來挺為難,是因為要賞賜那些覺得分封不公的人,現在,我還要不要賞賜他們呢?”
聽到這,李淵皺著眉頭,然後緩緩的放下了酒杯,長歎了一聲,道:“是啊,我當初在這件事上,也是非常的為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