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彝最近很是苦惱。
彆看李世民才上位一年多,已經進行了許多大刀闊斧的改革,而且,從目前改革的樣子來看,效果顯著,一切都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但是,這似乎和他封德彝沒什麼關係。
眾所周知,這右仆射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按理說,他李世民應該依自己為肱骨才對。
起初,就如自己想的那樣,彆看李淵已經退了當起了太上皇,但是這朝廷還是得依靠以自己為首的這批老臣。也確實,李世民上位後,沒有打壓他,而是讓他當起了右仆射,真正的坐到了一個臣子的巔峰。
然後呢?然後就沒然後了……
自己這個右仆射就好像一個裝飾品一樣,因為需要,所以才設立這麼個位置,這本來應該是司空那個位置啊,為啥到我了就成裝飾品了?
去年因為削減開支的事和李世民對剛了一次,雖然最後李世民還是削減了,但是太上皇那邊不是一點都沒動?可見他李世民還是顧慮自己的。
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實務,自己就仿佛如空氣一樣,就連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這兩個尚書,權力都比自己大!
自己鑽營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爬到權力的頂峰,結果發現不過是鏡花水月。
對於權力的渴望,再加上年歲已大,多少帶點糊塗了,所以,用現在的話來講,封德彝最近有些“魔怔”!
……
這一日,封德彝照例上朝,此時李二還沒來,封德彝就和一旁的左仆射蕭瑀說起了話。
“左仆射,我聽說,去年長樂王死之前,曾經聞過一種草,據說聞過這種草之後,人就很快樂,死的時候呢,也就不痛苦了。”
蕭瑀一愣,奇怪的問道:“右仆射,這好端端的,怎麼想到死的問題了?”
封德彝沒有回答蕭瑀,而是繼續說道:“我最近聽說,佛家有雲,生前多積善業,這以後呢,就能脫離苦海。”
蕭瑀是飽學大儒,各種書籍都有涉獵,當然知道封德彝的意思,歎了一口氣,回道:“佛家不是這麼說的,佛曰,生而為人,就是痛苦,而積德,就是為了不再落入人世。”
“哦……原來是這樣啊……”封德彝的眼神有了些許的空洞。
“那,為君王儘忠,是不是積德啊?”封德彝突然又問道。
蕭瑀覺得今天的封德彝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的回答道:“那要看是什麼君王,或者君王要走什麼路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
“那,這豈不是太為難了嗎,我怎麼知道這君王要做什麼?”封德彝又問道。
蕭瑀歎了一口氣,繼續回道:“你啊,多讀聖賢書,多多學習聖人的言行,那君王走不走聖賢路,你不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封德彝聽後,長歎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啊……可是……”
還沒等說完,蕭瑀就打斷了他,好心的勸道:“右仆射,你呢,平時太過於圓熟。依我看來,平時就少不得奉承、諂媚,這些,可不是積德啊。”
“可是,這為人謀,總是要知道他的意思,才好為其謀劃啊。”封德彝說道。
蕭瑀看了封德彝一眼,然後緩緩的說道:“這當初,太上皇為了太子紛爭之事很是苦惱,你呢,卻勸太上皇殺掉秦王。”
聽到這,封德彝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