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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但是眾人聊天的話題要麼就是詩詞歌賦、風花雪月,要麼就是近來京師之內的趣聞趣事,但是就是始終不進入正題。
裴宣機當然不著急,李豐田在來之前跟裴宣機說了,讓他當今天的主角,是對麵有求,我們無需著急。
而李豐田也是如此,基本很少說話,而且還伺候著一眾人喝酒,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幾人看見裴宣機一直老神在在,即便是李豐田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顯然都是有備而來,當下也有些著急了。
如果再不說,這飲宴人家一會萬一起身告辭,就沒法說了!
幾人暗中使了個顏色後,其中一人說道:“要說現在京師最風光的,可就屬裴賢弟的裴氏了,裴賢弟不光覓得佳婿,生意上也是做的風生水起,真的是一位好家主,頗具乃父之風啊!”
裴宣機謙虛的一笑,回道:“謬讚了,謬讚了,宣機乃中人之姿,隻不過早生幾年罷了,作為家主每日也是如履薄冰,照比先父可是相差甚遠啊。”
“誒,賢弟不必謙虛,現在在京師,隻要提到燒刀子和水晶琉璃,哪一位不是最先想到的是你裴氏的產業啊。”
“那才幾個錢,隻不過是家族子弟賺個飯錢罷了,照比幾位兄台做的全國性的生意,我裴氏可差的遠了。”
“唉,裴賢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這生意是大,但是同樣花銷也大,賢弟想必也清楚,最近這鹽價一降再降,這本身其實倒是沒什麼,無非就是少賺一些。但是,最近我們得知,這山東那邊的人,竟然也把手伸到了京師,這才是我們不能容忍的!”
李豐田心中一笑:伸進來就對了,他不伸我也得想辦法讓彆人伸進來的。
而裴宣機卻以為,這三家有些堅持不住了,想要借錢。
開玩笑,這是一個無底洞,借錢豈不是肉包子打狗了?
於是也“憤恨”的說道:“豈有此理,這京師也是山東那些人能染指的?唉,幾位兄長的難處我也懂,隻可惜最近家中的產業鋪的實在太大,一時沒有錢周轉啊!”
言外之意就是,給你們搖旗呐喊當當啦啦隊還行,借錢麼就算了。
幾人一愣,知道裴宣機這是誤會了。
當下就解釋道:“裴賢弟是誤會了,這些許的錢,我們還是出得起的,我們暫時並不需要裴賢弟接濟周轉。”
嗯?竟然不是借錢?嗯,不借錢就好,隻要不涉及錢,啥都好說。
“唉,我家真的是一時周轉不開,要麼一定給幾位賢兄幫幫場子,這京師哪能讓他山東的人來說話呢?”
“那是那是,我們幾個家族向來同氣連枝,可不能讓那些山東人占了便宜!來,喝一杯!”
喝完之後,裴宣機也是納悶,不是借錢,究竟為了什麼呢?
這時另一人道:“其實,今日宴請賢弟,是有一個小忙需要賢弟幫著說說話。”
李豐田聽到“說說話”,那基本就是確認這事跟皇帝有關了。
“實不相瞞,雖然我們不怕他山東,但是持久的消耗,我們現在也多少有些吃力。所以,我們想,可否讓陛下多給一些商路?”
嗯?李豐田聽到這,腦子頓時開始活躍了起來。
那人繼續道:“裴賢弟也知,現在國內的鹽價基本快要到底了,目前來看,爭鬥還要持續一段時間,於是我們想,陛下可否準許我們去周邊的一些國家去賣鹽?例如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