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機緊皺著眉頭,思考著李豐田的話。
“兄長,國泰這話是什麼意思?”最終,裴宣正忍不住了問道。
“我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敢肯定。”裴宣機撓了撓頭,不太確定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國泰的意思就是讓我們把地交出來,然後獲取去北美的資格?”
“意思上是這樣的,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兄長,這可要慎重啊,土地乃是根本,沒了土地,就如無根的浮萍,一旦交出去,就連後路都沒了。”裴宣正勸說道。
裴宣機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這也是我頭疼的地方,道理我都懂,但是,現在我們將要麵臨的問題是,我們有的選嗎?”
“兄長的意思是說……”
“沒錯,我們不給,不代表彆人不給!”
“遠的就不說了,光是我們關中的這幾個世家,你敢保證所有人都是一條心?好,即便是我們六大世家是一條心,都不交出來,那還有權貴呢!對了!我知道為什麼報紙這麼大肆宣傳了!”
“陛下、權貴、世家,聖人就是讓所有人進場進行亂鬥和博弈,這裡麵最大的問題就是,你隻能決定你自已!就如同二桃殺三士,妥妥的陽謀!”
“就如同分餅一般,餅就在那裡,看得見摸得著,隻要聽我話,馬上就有餅吃,你想觀望,但是,總是會有第一個吃的!也就是說,吃的越早,分的越多!你看的出來,彆人就看不出來?但是,看出來又如何?你有能力讓所有都不去吃餅?”
裴宣機一下子仿佛打通了思路一般。
“連起來了,連起來了!怪不得,我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現在一下子全連起來了!”裴宣機恍然大悟道。
“兄長,你又想起來什麼了?”裴宣正看見裴宣機這麼驚訝,也有點慌了。
“你還記得,前幾年,剛開始進行海貿的時候,國泰下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
“記得,就是無論是誰,隻允許有一支商隊,而且管理的非常嚴格!”
“你現在再想,國泰為什麼下這麼一個命令?”
裴宣正捋著胡子,一邊思考,一邊說道:“那幾年兄長曾經跟我探討過,海貿的缺口,其實依然還是很大,以現在的規模,擴充個幾倍,完全沒有問題,國泰為什麼不全麵放開,沒有實力的也就算了,有實力的為何也如此?”
“沒錯!”裴宣機一拍桌子,“那隻不過是國泰丟給所有人吃的甜棗!他讓所有參與出海的人知道,海貿的利潤有多大,但是我就是一直吊著你!”
“二弟,你應該也知道,目前我們海貿的主要對象就是大唐沿海一帶和倭國以及新羅,即便如此,都有著這麼大的利潤和潛力,這如果要是有了一塊不小於大唐的土地去開發,那利潤得有多大?”
“兄長的意思是,這前幾年的海貿,其實不過是國泰丟下去的魚餌,天下之人包括你我,皆是魚?而隻有聖人和國泰是漁夫?”
“沒錯!這一招最關鍵的地方就是,看似你有的選,實際上你根本沒得選!”
“你想,這天下世家,不止關中,還有山東、代北、過江等等,這還不算那些地方的世家,以及大大小小的權貴,這麼多勢力交錯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是一條心,也就是說,對於陛下來說,餅給誰吃無所謂,隻要徹底的分化了你們,回頭聖人就可以逐個擊破!”
“那,兄長,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裴宣機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天下大勢,順者昌、逆者亡!這個勢是國泰造的,我們隻能跟著一條道走到黑,沒的選!二弟,明天你出趟城,回一趟老家,將那邊所有的土地都統計出來,並且把地契全部掌握。”
“兄長,真的要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