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臣鐮足沒辦法,隻能打親情牌了。
“您看,我們就如同鄰居一般,既是朋友,又是合作夥伴,我們日本國剛進行改革,處處都要錢,算是遇到了困難,作為鄰居,就如同一位好的兄長,就當幫一幫困難中的我們,還不行麼?”
“嗬嗬,不得不說,中臣先生的說辭打動了我,我喜歡中臣先生的坦率。對嘛,有問題咱就開誠布公的掏心窩子的說,誰家還沒有個家長裡短遇到困難的時候呢?這樣,為了兩國之間的友誼,這個忙,我高表仁幫了!相信我們陛下知道後,也不忍心趁人之危的,這樣,我四你六,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是,是……”中臣鐮足嘴上笑著,但是心中卻有些苦澀,原本他打算至少也是七三,爭取八二,但是高表仁的一番話下來,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中臣鐮足是能人不假,但是和高表仁這種老油條比,還是嫩了點。
尤其外交談判這一塊,還是高表仁擅長的領域。
一個合格的外交家,首先要充分認識到當前的局勢和手中的牌有多少。
高表仁一開始就知道中臣鐮足大概的目的,儘管銀礦的事有些意外,但是並不妨礙他根據之前的對話瞬間所做出的判斷。
日本有求於大唐,所以高表仁三下五除二的幾句話,就將主動權握在手中。
你可以不同意,沒關係,反正我不著急。
同意了,不光你爭取不到最大利益,你還得感謝我。
“至於貨幣問題,我隻能趕緊上奏陛下,然後由陛下定奪。”
“那就有勞高大使了。”中臣鐮足恭敬的行禮道。
“嗬嗬,中臣先生不必如此,這都是我理所應當做的。中臣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就請先去客館休息一番,我這就起草奏章,路途遙遠,到長安一來一回還要許多時日呢。”
“那在下就先告退了,靜候高大使佳音。”
“哈哈,中臣先生先稍作休息,晚上天唐府,我做東,請中臣先生玩樂一番。”
“哈哈,我早就想去天唐府一探究竟了,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中臣先生請!”
“高大使請!”
……
中臣鐮足離開後,裴炎上前說道:“高大使,這中臣鐮足不像其他倭人,彬彬有禮,很容易給人好感,未來可能是個勁敵啊。”
“是啊,子隆,你我在這倭國已有多年了,太熟悉這些倭人了。正如伯爺所言,對於他們,必須要有強硬的實力壓著才行。哼,中臣這小子策劃這場政變,能把蘇我氏一窩端了,可見能力的確不俗!現在又卑躬屈膝的來求我們以壯國力。能屈能伸,是為梟雄也。”
“這種人,一定要小心提防,小鬼子就是這樣,今天有如何的卑躬屈膝,來日待得你弱的時候,咬你就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