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慢拳下來,周冷大腦疲憊,眼前發白,找了僻靜的地方,運氣修煉內功。
等精力恢複,周冷再度打慢拳關心,反反複複。
換成過去,周冷沒有這個耐心。
但病床上那一個月,潛移默化改變了周冷。
越是難做的事,往往越正確
。
臨近傍晚,馮文豪等人厚著臉皮找來,說要一起去看談判,被周冷回絕。
誰知道談判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意外。
最後好說歹說,周冷同意如果真有賭鬥,再叫上他們。
周冷先坐地鐵去國雲開拓公司,然後坐李霖瀚的車一起前往八達開拓公司。
兩個人一下車,七八個人圍過來。
有人拄著拐杖,有人戴著眼罩,有人笑眯眯一言不發,好幾個都是在李霖瀚的視頻中常見的戰友。
“你是周冷?也就一年多沒見吧,怎麼壯得跟小牛犢子似的?在哪兒上學呢?”拄著拐杖的人叫範豪山,周冷見過多次。
“範叔好,我在如大武館。”
“如大武館?”範豪山皺起眉頭,“你們武館挺會糟踐武道器械,修得我腦瓜子疼。”
“屁話真多,”李霖瀚瞪了範豪山一眼道,“走,去薛通鳴那裡。”
範豪山一邊拄著拐杖走,一邊道:“開拓軍的小比崽子越來越猖狂,今天就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他。什麼狗屁水洲五虎,整天吹牛嗶,在水洲戰場上,就是五隻爛皮眼的貓,隻會跑。”
“一會兒談判的時候你閉嘴。”李霖瀚道。
範豪山這個四五十歲的壯漢無奈道:“聽老班長的。”
周冷看了一眼範豪山,每一次見他,都能聽到他層出不窮的臟話。
小時候每次見麵,他都塞給自己巧克力。
周冷與李霖瀚走向八達開拓公司門口的薛通鳴,雙方相互介紹一番。
周冷和薛成鬆站在一起。
薛成鬆問:“緊張嗎?”
“還行。”
“我爸說今天可能會有點火爆,反倒是確定賭鬥後,會風平浪靜。不過都是大人的事兒,就算真打起來,咱倆也能裝小孩。”薛成鬆道。
周冷掃了一眼眾人,道:“看氣勢,都是高手。我李伯伯他們,最差也是煉體期。”
“我這邊也差不多,運血後期都隻能站最後麵。”
“你爸都說了什麼?”
“還是那一套。估計是兩邊太久沒打了,找個借口打一仗,我從小看到大,麻木了。”
兩人低聲聊天,那些大人們說說笑笑。
不多時,八達公司大鐵門敞開,燈光照耀,上百個黑影背光行來,黑壓壓一片。
薛通鳴大笑道:“虎哥,聽說你肚子上讓人戳了個洞?漏沒漏點東西?”
“沒夾住,把你漏出來了。”中間一個頭發花白的大漢麵無表情道。
“那我還真成了孫悟空,在鐵扇公主肚子裡玩了個遍。”
“有屁就放,沒屁滾遠點。”田文虎掃視眾人,最後盯著周冷。
雙目幽深。
周冷淡然對視,麵不改色。
田文虎點了一下頭,道:“英雄出少年。”說完望向他人,看都沒看薛成鬆。
薛成鬆撇撇嘴,田文虎這老東西,一直看不上自己。
田文虎身邊,一個瘦高個也望過來,眉眼細長,目光陰狠。
周冷不認識,但差不多能猜到是水洲五虎的嚴楓剛。
田文虎向李霖瀚點了一下頭,道:“李老哥。”
嚴楓剛等人看向李霖瀚等老兵,目光躲閃。
李霖瀚上前一步,道:“我侄子的事,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問問他把我兩個手下打成什麼樣。”
“搶劫不成反被廢,他們自己找的,管周冷什麼事?”
“如果隻是傷到,無所謂,但丹田被廢,那就要說道說道。”田文虎道。
“說道什麼?廢的好。不廢他們,難道等著報複?市區行凶,還有理了?”李霖瀚道。
“那他阻攔我弟弟怎麼回事?”
李霖瀚愣了一下,看向周冷。
周冷道:“虎哥說笑了,我們武衛辦案,什麼時候要看開拓公司的臉色?我建議你去武衛局甚至武衛部問,我的上級很願意答複你。”
嚴楓剛接口道:“你打了我小弟塗榮他們,怎麼算?”
“我打的是江晏和陶炳,你小弟主動參與,這件事到底算我打你小弟,還是你小弟招惹我?”周冷反問。
嚴楓剛一瞪眼,道:“臭小子,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開染坊?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水洲五虎……”
田文虎道:“好了,打嘴仗沒用。既然談不攏,那就按照慣例,賭鬥吧。周冷是運血期,那就運血九戰,你們敢不敢?”
李霖瀚與薛通鳴相視一眼,齊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