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有特殊想法,隻是可愛得挪不開眼,自然而然就盯著看了。
可自從顧修寒走進治療室等人後,幾人就自覺眼觀鼻鼻觀口了,生怕引起什麼誤會。
因為這些天基地裡不止是愛嗑cp的女孩子們,其他人也漸漸看出端倪了——
這兩位是一對!
除去“顧上將一反常態每天來治療室接小人魚回住所”這一類cp粉暗搓搓的推理之外,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從隨軍家屬管理部門傳出的那句“顧上將那天特意來把‘弟弟’改成‘配偶’了,不用保密,他生怕基地沒人知道”。
顧修寒是再低調內斂也沒有的人,可在這件事上,哪怕是過幾天就要走了,似乎也恨不得讓消息傳遍整個基地。
顧修寒撿了張無人使用的治療椅坐下,在外人麵前,仍是凜然古板的戰爭機器形象,身姿標槍般筆直,眼瞳沉冷如黑冰。
當他紋絲不動地保持安靜時,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在一邊等伴侶下班一邊思考什麼軍機要務。
但阮語知道他沒有。
好在屋子裡有人時他還知道克製,沒害得阮語莫名其妙臉蛋燒透。
而等幾名士兵依次記錄完治療數據離開留他們二人獨處後,某些黏得仿佛能拉出銀s絲線的臆想就決堤了。
腦內畫麵中的主角之一是屋子裡的這些治療椅。
能幫助患者放鬆精神的長沙發躺椅,其內的填充物柔軟而不失韌度,受力時有彈簧般靈敏的起伏。
黑色的人工仿製皮革是啞光材質,黑得純粹。
相形之下,阮語更是白得能發光。
黑白對比鮮明得近乎刺眼。
自脂玉般暖白、看著細瘦但其實肉鼓鼓的小腿末端延出來的,纖秀的腳踝與足尖。
嬌縱壞了要踢哥哥似的,蹬在顧修寒肩膀上。
但看得出不是在踢人。
因為分明半點力道都沒使,與全身一同變得潮紅的腳zhǐ頭難耐地蜷曲著。
還有諸如“不要……這樣做太奇怪了”之類的弱聲拒絕。
但也隻是口頭拒絕,毫無實質行動。
阮語:“……”
作為這段臆想畫麵的小素材,原本正對著顧修寒查閱患者數據的阮語臉蛋逐漸變得緊繃繃的,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轉過身,隻留給顧修寒一個慍怒的魚屁股。
真的好變態啊你們人類。
什麼東西都能亂往嘴裡放的嗎也不怕吃壞肚子?
而在連綿不絕的腦內幻想中,顧修寒喉結滾動,咽了什麼下去。
臆想中的阮語是蜂蜜牛乳般甜美混合著奶香的味道。
阮語嚇得脊背都扳直了,不自覺進入臨戰狀態:“……”
怎麼可能是奶味兒的啊這真的合理嗎顧修寒你是不是色昏頭了?
[寶寶。]
[我知道你讀到了。]
清清冷冷的心音響起。
阮語假裝沒聽見,一邊埋頭翻資料,一邊緊張得直翹腳。
顧修寒起身走到桌前。
硬底軍靴踏出鏘然的音色。
涼冰冰的金屬手指撥了撥阮語紅得滴血的耳朵。
[等你整理完數據,我就會對你那樣做。]
[……]
[默許了麼,阮阮?]
阮語嗖地一抬頭,頂著一張甜菜根般的小紅臉,朝顧修寒怒目而視,腳尖氣勢洶洶地翹起放下,翹起放下……代替生氣地甩尾巴。
結果說出來的話比表情氣勢弱得多,仿佛搞不懂兒子新潮愛好的老父親,語重心長又困惑道:“你,你不要什麼怪東西都吃啊。”
“就,也怪不衛生的……”
顧修寒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阮阮,真的好可愛。]
類似的心音從確定關係到現在他已經重複了不知多少遍,可就是說再多次也沒有說夠的時候。
戀人的可愛其實比性丨感漂亮更加令人心跳如鼓,情潮難抑。
隻有可愛會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翹起唇角,彎起眼睛。
哪怕是再不愛笑的人也一樣。
顧修寒不是故意板起臉不笑,隻是缺陷所致,有效的乾預又來得遲了些,他終究無法像平常人那樣輕鬆地調動麵部肌肉做出恰當的表情。
然而現在,他也並不需要刻意去操控、調動什麼肌肉束。
他隻是再自然不過地微笑了。
“你好可愛。”
是溫柔含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