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嗑到昏迷!
[我搞到真的了嗚嗚嗚嗚,一開始還以為我想太多呢。]
[就這就這?自從植入了智能胰島素泵我嗑起cp來比以前硬氣多了!]
[顧上將是SSS級基因吧,聽說這個達到基因等級的人身體都強悍得像永動機一樣,魚崽那麼嫩又那麼小隻到時候能不能行啊阿媽急得眼淚都從嘴裡流出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我又在阮阮麵前亂想限製級的東西!快,快想想傷心事……]
剛看到這麼多朋友來送行時還認真感動到眼尾濕潤的阮語陷入沉默:“……”
淚腺在甜蜜與尷尬對半分的氛圍中逐漸乾涸。
還以為是父老鄉親夾道相送。
結果是被父老鄉親夾道相嗑。
這顆星球已經不適宜人魚居住了!
正好也差不多到了登艦的時間,阮語和朋友們道了彆,又朝遠處眼巴巴望過來的原住民們認真且大幅度地揮了揮手,露出一個帶小梨渦的笑容。
那些原住民先是一愣,隨即一張張凶橫的臉紛紛漲紅了,爭先恐後地效仿阮語揮手告彆。
阮語從小接受的是最高級彆的安全防護,平時出門的機會都很少,連續三個月不在家這種事放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第一次離家就這麼久,阮語嘴上沒說,但其實想家都快想出病了。
然而,與回家的興奮喜悅交織在一起的還有一份沉甸甸的憂慮。
那就是要怎麼向顧戎和沈婧雅交待他和顧修寒現在的情況。
以人魚的思維方式來看,阮語不覺得他與顧修寒的關係轉變有什麼問題,隻要機體成熟且無血緣關係就是可以納入求偶範圍的對象。
但阮語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了這麼多年,知道人類有一些幽微複雜的道德觀念,他大致能猜到在人類長輩眼中這件事有多麼突兀和奇怪。顧戎和沈婧雅是真的將他當成親生的孩子一樣疼愛嗬護,也是真的將他和顧修寒當成兄弟看待,三個月不見關係忽然變成這樣……難免會有一場暴風雨的。
阮語用人類的思維方式模擬過與叔叔阿姨的“出櫃”情景對話,越琢磨越慌張。
至於顧修寒……
阮語眼含清淚,用掌心和指腹小心翼翼地按揉著被顧修寒連嘬帶咬,弄得粉紅豔麗的腮肉和唇珠,再係好被挑開兩枚的領扣。
毫不自戀地說,顧修寒從確認關係開始就一直處於昏頭狀態,心裡眼裡裝的全是他,壓根就沒考慮這些正經事。
指望不上的,還是得靠自己。
顧修寒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沉迷吸魚,還不是因為有魚替他遮風擋雨負重前行麼?
阮語默默捏緊拳頭,心態堪稱悲壯。
他沒打算把這些顧慮告訴顧修寒。
因為要將“和家裡攤牌”這件事提上日程的話,以顧修寒對他的嬌慣程度與保護欲,大概率會撇開他獨自找顧戎和沈婧雅談,一個人承擔全部的失望與質疑,等到事情解釋清楚,父母的情緒也平和下來之後才會讓阮語露麵。
阮語不希望那樣。
他不想總是像條幼崽魚一樣被顧修寒攏在掌心裡妥帖嗬護,而是想成為一位合格的配偶,勇敢地承擔起向家人攤牌的責任。
為了給兩人接風,沈婧雅算著星艦入港的時間親自操辦了一大桌阮語和顧修寒愛吃的菜。
阮語本來焦慮得胃口全無,肚子都讓五萬字腹稿撐飽了,但不忍心辜負了沈婧雅這份辛苦。結果還是一邊神思恍惚地想事情,一邊一筷子接一筷子鼓著腮肉奮力嚼,撐得小肚子鼓溜溜勒得難受,還要借著桌布遮掩一會兒把褲沿往下扯一點點,給肚子減輕壓力。
孩子這麼能吃,撐得都直拽褲子了,沈婧雅哪能看出來阮語精神負擔居然那麼重。
而她都看不出來的事,就更彆提顧戎了。
該震驚的,該疑惑的,他們早在上個月顧修寒攤牌時就消化得一乾二淨了,而且孩子們外出三個月終於回家了,這夫妻二人光顧著高興和噓寒問暖,都沒怎麼往那件事上想。
直到當晚臨睡前,阮語蔫頭耷腦地敲響他們的臥室門,拖著步子蹭進來,沈婧雅才意識到這條小魚崽似乎心事重重。
“怎麼啦,阮阮?”沈婧雅推開被子坐起來,在阮語緊繃得快要哭出來的臉蛋上掃了一眼,搡了一把戴著VR眼鏡沉迷觀看手撕異種的顧戎,拍拍床沿放軟嗓音招呼阮語,“來,過來坐著說。”
[哎呀,這小臉蛋,怎麼這麼不開心啊……小情侶鬨彆扭了?]
一句信息量豐富的心音飄了出來。
但凡仔細聽一下,就能知道沈婧雅早就知情而且接受度良好。
然而阮語緊張得要暈,幾句開場白懸在舌尖兒上打架,心音乾脆就不往耳朵裡進了。
畢竟從小到大這是他最接近“叛逆”的一次。
“我,我站在這裡就好。”阮語慌得麵頰雪白,千挑萬挑,撿出一句委婉的開場白,蜷了蜷手指,小聲小氣道,“阿姨,叔叔……就是,三個月前去能源星的時候,您不是想著,說不定我能幫修寒哥找個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麼……”
“啊,”沈婧雅頓時猜出七八分了,溫和一笑,“當時是有過這麼個想法……”
她還在斟酌措辭,想著要怎麼解釋他們已經知情的事,阮語卻已經慌裡慌張地朝她和顧戎鞠了個躬。
“阿姨叔叔,對不起……”阮語慫得嘴都瓢了,但還是鼓足一口氣,結結巴巴地全招了,“嫂子我幫修寒哥找到了,但是……我說的這個嫂子他……他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