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秋樹已經泡好了昆布,開始洗碗,一邊乾活,一邊說道:
“你要是不累,就去抄寫那篇蕎麥麵吧,如果順利的話,過幾天應該就有消息了。
到時候投稿需要是你的字跡,我寫的正好拿來當備份,另外,你打算用什麼筆名?”
“筆名你來取好了。”夏川櫻雖然已經很疲憊了,但還是打起精神坐到剛剛林秋樹的位置。
感受著屁股下榻榻米傳來的一些殘餘溫度,秀氣纖細的手指姿勢好看地拿起筆,在空白的稿紙上,絲毫不耽擱地開始抄寫。
隨著筆尾的搖擺,她順澤的發絲也輕輕晃動著,白嫩小巧的耳朵,像是活潑的小兔子一般,不時跳動著從發絲間冒出頭來。
“那就夏川一葉。”林秋樹略微思索便決定了。
這個筆名取自日本女作家樋口一葉。
很多人對這位比較陌生,但隻要說一件事就知道她的地位了,和福澤諭吉一樣,樋口一葉也是被印在了鈔票上的。
福澤諭吉麵值一萬日元,樋口一葉麵值五千日元,可見一斑。
“好。”夏川櫻沒什麼意見,隻要能拿到錢就好。
或許是發絲搔動的有些發癢,她輕輕將一側頭發全部撩到耳後,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正在洗碗的林秋樹,不經意的一眼,便被吸引了過去。
那一截白嫩無暇,連接著纖薄肩背的脖頸,配合著乾淨優美的下頜線,在昏黃的燈光下,無言地訴說著少女的魅力。
“怎麼了?”少女沒有抬頭,也沒有停筆,隻是察覺他停下了動作,隨口問道。
“沒事。”林秋樹連忙回過神,隨手從吧台下抽出一根長棍,“我隻是在好奇這是什麼。”
夏川櫻趁著換稿紙的空擋,瞥了一眼,“木刀,劍道社用的。”
“原來你還是劍道少女。”
林秋樹略微有些驚訝,不過想一想對方的長腿,以及利落的短發,和冷淡的氣質,便又覺得這新身份很合適。
“防身需要罷了。”夏川櫻淡淡地回了句。
正將木刀放回的林秋樹頓了下,有些默然,猜出了大概的緣由。
少女的父親自殺後,家裡隻剩下她和她母親不說,甚至還欠著債務,無論是債主還是學校和街頭的小混混,都是很麻煩和危險的存在。
修習劍道真的隻是生活需要罷了。
這是個非常非常現實的少女,但她的這種現實,卻讓人無話可說,甚至心生敬佩。
夏川櫻抄寫了一會兒,感覺時間差不多,浴室水應該放好了,便起身關掉了身邊的煤油爐。
雖說這東西比空調取暖便宜,但終究也是一大筆花銷,能省則省。
每天也隻會在下午開業前打開,免得客人進來被凍跑了,其它時候,看情況用被爐或暖水袋就夠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的笑容。”林秋樹喃喃著搖頭,有點想看啊。
這樣善良又堅強的少女,不該被命運如此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