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半晌之後，搖光聖子的身軀從廢墟中爬起，啐了口血沫，看著被崩碎的身軀，暗淡的靈力...
他竟然癲狂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身軀破敗，肉身炸碎，沾染著鮮血與泥土的發絲儘顯狼狽，猶如街邊乞討的乞丐。
“為什麼？”
“為什麼我明明突破到了大聖之境...”
“明明有帝器龍紋鏊傍身...”
“我卻依舊不是他的敵手？”
“為什麼依舊如當年那般，不堪一擊？”
“這五百年的苦修，難道終究要付之一炬嗎？”
搖光聖子狀若瘋魔，仰天嘶吼，一雙血瞳之中充斥著茫然與不甘。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這樣的不堪一擊？
為什麼他引以為傲的聖術，卻連威脅到他的資格都沒有？
難道，不聞不問真就這般強大，不可戰勝嗎？
不！
他並非不可戰勝，因為數百年前，曾有人做到過。
麵對他，縱然不聞不問，也若土雞瓦狗，被摧枯拉朽的碾壓...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就做不到？
那個人，真就這般強大嗎？
連讓人望其項背的資格都沒有？
明明都是人族，明明都是同樣的年歲，為何，他的戰力會那般強大？
他明明隻是一個出身鄉野，毫無根基之人，修行的術法更是無門無派。
而自己，卻是搖光聖地傾儘全力所培養的天驕，有聖術道法，有帝器傍身。
他憑什麼比自己強大？
“啊！”
搖光聖子仰天怒吼，癲狂大笑，整個人好似陷入了瘋魔。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其實他內心所懼怕、所畏懼的人，一直都是無名。
五百年前的那一天...
五百年前的那一戰...
無名在這玉門關外，誅殺了王族十萬之眾，留給了世人一個無敵的背影...
卻也在搖光聖子的心底，埋下了一顆，無法戰勝的種子。
他太強大了！
強大到，王族的‘皇’級妖孽，在他麵前都是那樣不堪一擊，被摧枯拉朽的擊敗...
強大到，縱然一人，亦可麵對王族十萬強者...
強大到，世人難以望見他獨自遠行的背影，甚至連追趕的勇氣都沒有...
就算他已經隕落，抹去了他在這世間存在的一切痕跡。
可他留給世人的無敵風姿，仍舊難以磨滅。
他太強大了！
無名，就是那座攔在所有人成帝道路上的大山，難以逾越。
他讓太多太多的人，道心崩塌，傾覆了成帝的信念。
他活在世上一日，那人族，便無可能有人登頂成帝。
“為什麼？”
“為什麼你都死了，卻還是這樣陰魂不散！”
搖光聖子癲狂的大笑著，眼角，卻是有血淚在流淌，苦澀而絕望。
隨後，他臉上神情又多了幾分癲狂，瘋魔的大笑著。
“不！”
“不對！”
“一定是聖體的原因，沒錯！”
“倘若我身懷荒古聖體，王族的妖孽在我眼裡，定當與螻蟻無異！”
“他並不強大，沒錯，強大的不是他...而是荒古聖體。”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哈哈哈——”
笑著笑著，搖光聖子便是將目光投向了玉門關上的不聞不問。
神情帶著幾分悲涼、嘲弄。
“嗬嗬”
“你縱使強大又能如何？”
“曾經，在這玉門關外，你何嘗不是像我一樣，被人摧枯拉朽的擊敗...”
“像條狗一樣，匍匐在他的腳下...”
“甚至就連你王族的十萬強者合力，血祭符文，都被他一人，屠戮殆儘...”
玉門關上，不聞不問聞此話語，獰聲大笑。
“哈哈哈——”
“你莫不是腦袋被城牆撞傻了，竟在這裡胡言亂語。”
“我王族，生而強大，昔年乃天地共主，人族，不過奴隸爾...”
“吾乃羽神族‘皇’級天驕，曾覲見魔尊，豈會敗在人族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