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靜芸膽戰心驚地寫完小紙條,搞不懂阮七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去後山將小紙條塞進了樹洞,同樣有五塊錢,她將錢給了阮七七,希望能減點刑。
“你拿著花,和以前一樣買東西,彆讓對方懷疑!”
阮七七沒要,那個往樹洞裡塞錢的人,樹樹已經告訴她了,是學校裡一個不起眼的清潔工,男,五十多歲,是個孤寡老頭,大家都叫他樓師傅。
下一次塞小紙條,阮七七讓她寫——
“我和阮七七已經成為知心好友,她和我說了很多心裡話,雖然嫁了軍官,但隻是表麵風光,軍官一家看不起她,工資也不上交,難怪她如此渴望金錢,她力氣很大,比壯年男人還大好幾倍,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她抓了個很厲害的敵特,得了一百塊獎金,她特彆開心,可惜這種好事不是每天都有,她特彆遺憾!”
鄭靜芸不敢多問,乖乖照著寫,然後去塞樹洞,又得了五塊錢。
這天晚上,宿舍樓都睡了,阮七七穿上夜行衣,離開了宿舍樓,她去找樓師傅。
這些天她經過打探,並沒在樓師傅家找到發報機,顯然樓師傅上麵還有人,所以她才按兵不動,等著樓師傅去找上峰彙報。
樓師傅住在學校後麵,以前是放雜物的倉庫,後來學校房子緊張,就格了十幾間房,分給了學校的單身老師當宿舍。
夜深人靜,樓師傅的房間黑漆漆的,但他並沒睡,他剛從後山回來,手裡多了張小紙條,擰著手電筒看完了,他憨厚老實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冷笑。
“鰻魚居然死在這麼個貪婪愚蠢的支那女人手上,哼,真悲哀!”
樓師傅並沒懷疑鄭靜芸的情報,這女人是他們精心挑選過的,愛慕虛榮,貪圖享受,還很會演戲,而且是華國人,阮七七肯定不會懷疑。
鰻魚傳遞回來的消息,說阮七七是華國特彆厲害的特工,手段極殘忍,讓帝國一定要弄死這女人!
現在看來,鰻魚不過是在為自己的無能強行換尊罷了,他可沒瞧出阮七七哪裡厲害!
樓師傅將小紙條燒了,得給上峰彙報阮七七的最新消息,既然這女人貪財,那就用金錢誘惑她,再趁其不備弄死她。
這女人雖然愚蠢貪婪,身手肯定是極好的,否則鰻魚不可能死。
樓師傅抽了支煙,紅紅的煙頭在黑暗中忽隱忽現,照在他忠厚老實的臉上,顯得特彆詭異。
抽完了煙,樓師傅準備睡覺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合衣而睡。
他的腿據說是在轟炸時炸傷的,所以他經常會大罵小鬼子,還說和小鬼子不共戴天,學校的師生從沒懷疑過他的身份。
就連田宇光也是樓師傅的下線,田宇光拍攝來的相片,都交給樓師傅處理,不過田宇光從來沒見過樓師傅,他經常在學校和一瘸一拐的樓師傅擦肩而過。
阮七七不敢靠得太近,怕樓師傅和鰻魚一樣,是個功夫高手。
等樓師傅睡著後,她交待樹樹們盯著,便回了宿舍。
第二天,阮七七沒去上課,她請假了。
因為樓師傅出門了,樹樹和她說,樓師傅每個月都要出去一趟,他和學校的人說是去精神病院,看望他妻子。
他的妻子被小鬼子欺負了,精神失常,連他都不認識了,而且不管看到誰都會發瘋打人,迫於無奈,樓師傅隻能將妻子送去精神病院,每個月他都會去探望。
因為樓師傅夫妻的悲慘遭遇,還有他對妻子的堅貞不渝,樓師傅在學校的名聲很好,就連校長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阮七七排除了樓師傅身邊的所有人,最終將目標鎖定在精神病院。
那個神秘的上峰,很可能就是在精神病院的妻子。
樓師傅每個月都去看望妻子,其實是在傳遞情報,不出意外,精神病院的那個妻子,手裡肯定有發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