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小甜甜的母夜叉武力超群,不消片刻便將一群人製服,連那三個穿白衣的道宮弟子也不例外。
周圍一群鬼虎視眈眈將他們圍在中間,幾個原本來旅遊的男女,嚇得臉色煞白,兩股顫顫。
人群中竟然還有一條狗。
一條不大的黑色小狗,皮毛油光滑亮,也不知道是誰帶進來的,烏溜溜的狗眼黑白分明,毛茸茸的尾巴拖在身後。
“陰陽師大人!咱們說好了隻是來湊熱鬨的啊!”
“我們是無辜的!求求你放我們走吧!”
“閉嘴吧蠢貨,你跟一群鬼怪講道理?”
“嗚嗚嗚嗚……”
一個年輕的道宮弟子色厲內荏,瞪向屏風後的女子:“你要是敢對我們動手,道宮是不會放過你們——”
“哢嚓!”
那母夜叉一拍大腿,“哢擦”掰斷一把桃木劍,瞪著銅鈴大的雙眼,陰森望向兩個道宮弟子。
所有人嚇得紛紛噤聲,不敢說話了。
氣氛一時間僵持住。
屏風後的女子不言語,那母夜叉倒是側耳聽著些什麼。
片刻後,她突然裂開血盆大口,“桀桀”笑了兩聲,望向眾人:“小姐說,她向來心地善良,不忍殺生,這次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眾人相互對望了眼,目中燃起希望。
母夜叉道:“小姐說,大家如此熱情前來求娶,她十分高興,決定在你們中間挑選一個最滿意的夫婿。”
眾人:“……”
眾人的臉色看起來更驚恐了。
人群中,龍利倒是眼前一亮,似乎心下正盤算著什麼鬼主意,有個年長些的道宮弟子定了定神,道:“你想怎麼選?”
母夜叉嘶啞道:“小姐說,想成為她的夫婿,必須得才智過人,武藝高超,所以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內,她決定跟你們玩一個遊戲。”
“什、什麼遊戲?”有人抖著嗓音問。
母夜叉:“躲貓貓。”
眾人:“……???”
她陰森森的望了眾人一圈,道:“遊戲規則:以兩個時辰為限,你們要在宅中躲避抓捕,並且還要找到“沒”,作為獻給小姐的禮物。”
“至於被抓住的、和沒找到禮物的人……桀桀……”母夜叉咧開嘴,隱約的吸溜了一下口水,意味不言而喻。
眾人被震了半晌,這才低低的開口說話。
“沒?沒是什麼?”
“不知道啊!”
“可能是個謎題!需要我們自己找答案!”
一個背著旅行包的年輕女人,瞪大了眼睛問:“那……誰來抓我們?”
話剛脫口,周圍眾人紛紛對她怒目而視。
母夜叉裂開血盆大口,興奮的從背後——
掏出了一柄寒光四射的大刀。
那大刀迎風見長,竟直直地竄上天空,沒入雲端,少說也得有四十米高。
母夜叉:“我允許你們先跑39米。”
眾人:“!!!”
下一秒,所有人撒開丫子瘋狂奔逃!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眾人鬼哭狼嚎,恨不得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周圍的丫鬟婆子不知何時都消失無蹤,隻剩下身後的母夜叉,和周身鬼影曈曈的大宅。
白落落自她掏刀的那一瞬便暗叫不好,猛地衝上前幾步,一把攥住臨瀾的手,就拚命往人少的地方跑。
臨瀾垂下眼眸,望了眼被攥緊的手,又緩緩移到對方的背影上。
少年身上還穿著表演時的白色西服。
此刻衣服上多了臟兮兮的汙漬,配合著他被扯得淩亂的領口,整個人頗為狼狽,卻有透出一股異樣的暗示味道。
臨瀾的目光輕輕掠過那被扯得淩亂的領口,以及那露出來的一小塊白皙肌膚,瞳孔微不可查的幽深些許。
他頓了下,然後反手握住白落的手掌。
蒼白透明的手指微微用力,隱秘地嵌入對方的指縫中,像是心滿意足的握住了些什麼。
白落落頭也不回的拉著臨瀾往前跑,繞過正堂,後麵漸漸露出一片小花園。
花園裡的池塘早已乾涸,露出塘底陳年堆積的淤泥。
園中兩側,則生長著不少枯樹,樹杈扭曲的伸向天空,活像一隻隻猙獰不甘的鬼爪。
直到身後人群的慘叫聲漸漸遠去,白落落這才停下腳步,她剛喘了兩口氣,便緊張地回頭望向臨瀾。
臨瀾的手被她握在掌心,也不說話,漆黑的眼睛低垂著,像是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白落落咽了咽口水,緊張的問:“臨瀾,你是……來找我的嗎?”
聞言,臨瀾微微抬眸。
那雙多日不見,幽深晦暗的眼睛直直地望過來,似乎比往日更加深不可測了,白落落禁不住晃了下神兒。
緊接著,一個響亮女聲在她身後響起:“嗚嗚嗚,白落同學!人家終於找到你了!”
白落落被這一嗓子嚇得一抖,下意識的鬆開臨瀾的手,回頭望去。
臨瀾垂眸,盯著被鬆開的手,掌心緩緩攥緊。
身後站著的,竟是原婭和龍利。
龍利就站在不遠處的池塘邊,看著原婭衝白落落撒嬌,麵色難看,又露出那種古裡古怪的神情。
原婭滿臉都寫著嬌弱,雖說嘴裡哭的比誰都響亮,可精致的眼線卻花都沒花。
她滿臉謹慎地盯著對麵臨瀾,一手摟住白落落的胳膊不放,柔弱道:“嗚嗚嗚,白落同學,這裡真的好可怕!你要保護人家呀!”
白落落:“……”
她幽幽的想——
你剛剛不是還踹飛了一個人,踩著人家的腦袋從正堂裡衝出來嗎?
但她隨即遲疑道:“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嗯?”原婭茫然的眨眨眼,視線緩緩往下移,望向白落落的腳邊:“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