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少年微啞的嗓音響起在她耳邊, 黑白分明的眼睛望過來,純粹乾淨的像是一顆黑曜石。
白落落緩緩瞪大了眼。
遊戲……?
是她想的那種遊戲嗎?!
帶顏色的那種???
半晌,白落落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的問道:“什、什麼遊戲……?”
忽然, 沈默身體往前微微一動,向她靠過來,惹得他身上本就不整的衣衫更加淩亂, 那白花花的一片, 晃的白落落眼睛登時更暈了。
他漆黑的眼睫微微垂下, 像是蝶翼般的顫了顫,輕聲道:“姐姐……想玩什麼遊戲都可以呢。”
白落落:“!!!”
臥槽!
白落落你個禽獸!!
你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
啊啊啊她原來到底乾了些什麼?
竟然腳踏三條船?
這踏馬要怎麼才不翻?!
白落落在心中瘋狂咆哮, 現實慫的一逼。
她目露驚恐,使勁往後縮了縮, 試圖跟對方拉開距離,準備站起身來:“不!不行!你、你年紀太小了!不可以玩遊戲的!”
什麼遊戲都不可以玩!!
“啪。”
輕輕的一聲響。
白落落的手腕, 忽的被沈默一把抓住了。
少年的手臂纖細瘦削,卻似乎有著令她無法掙脫的力量。
沈默拉著她的手,緩緩往自己衣襟深處下滑,漆黑的眼眸望著她一眨不眨:“姐姐, 小默已經長大了。”
白落落:“???”
白落落:“!!!”
不不不!
不可以的!你快鬆手!!
強扭的瓜是不甜的啊!!
白落落的手被他緊緊握著, 從少年緊實跳動的胸膛,到硬邦邦的腹部肌肉,每一寸鼓脹的肌肉線條都從她指尖狠狠擦過,摩擦出一片燦爛的火花, 一點點的往深處去。
有炙熱的溫度瞬間席卷上她的掌心,燙的發麻。
白落落臉都嚇僵了,眼看就要摸到到什麼大寶貝,不料下一秒,一個堅硬的東西猛地戳進她掌心。
——四四方方,薄薄的一片。
白落落:“……?”
滿臉懵逼.jpg
這是什……什麼東西??!
沈默鬆開了她的手腕,白落落懵著臉,把自己的手從他左側褲兜裡掏出來,顫顫巍巍低頭一看。
那是一張白色的門禁卡。
沈默望著她,輕輕道:“姐姐,你想要的東西,小默給你找來了。”
白落落第一反應,竟然先鬆了口氣。
嚇死她了。
幸好沒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旋即,白落落猛然想起——
前兩天,那個帶她去四樓的護士,就是用這種卡刷開了密碼門,而這卡,好像隻有醫生或醫務人員才有。
也不知道沈默是怎麼弄到手的。
難道說……原來她勾引他們三個,都是為了要逃出醫院?!
白落落:“……!”
渣女!實在是渣女!!
白落落正痛心疾首,忽的,卻聽沈默耳邊輕輕問道:“你要走了嗎?”
她一愣。
旋即抿了抿唇,支支吾吾起來:“嗯……這個……”
“沒關係的。”他打斷道。
白落落微怔,卻見沈默抬眸,額頭柔軟的碎發落在眼角,目不轉睛的望著她道:“無論是走還是留下,隻要姐姐帶上我就好了,去哪裡都可以。”
無論去哪裡都可以,隻要讓我追隨你。
白落落抿了抿唇,頭疼起來。
現在易千霜想讓她留下,臨瀾要帶她出去,沈默要跟著她。
每個人的目標都不一樣,這遲早要翻車的節奏啊!
她正思索著,空蕩寂靜的病房裡,頭頂的廣播卻突然響了:“廣大患者朋友們,吃藥時間到,請大家回到各自的病房……”
吃藥?
糟!臨瀾豈不要過來了?!
白落落一驚,頓時慌了,趕緊拉著沈默起來:“快!你快走!”
與此同時,病房外也傳來些許的腳步聲,醫用推車的鐵輪輕巧在地上碾過,直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她剛把對方拉起來,便發現少年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藍白色條紋的病服散亂著,配上那純粹無辜的烏黑眼眸,簡直像是被人狠狠□□了一番。
要說沒發生點兒啥,她自己都不信。
白落落:“……”
我太難了。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白落落急的滿頭冒汗,最後,她隻能望向房間裡唯一可藏人的地方——
“快!躲床底!”
少年漆黑的眼睛望過來。
頂著對方默默無聲的目光,白落落感覺自己像是被當場捉住的奸夫,還是拔吊無情的那種渣男。
白落落:“……”
猛男落淚.jpg
她一咬牙,剛把對方拉到床邊兒——
“砰。”
門開了。
白落落“唰”的直起腰,腿一抖,倒在了床上。
旋即,床板發出輕輕的一道“吱呀”聲。
門外,一輛銀色的小推車緩緩駛來,上麵放著各樣醫療用品。
臨瀾走進房間,耳邊的墨藍色發絲輕輕揚起,在空中蕩起一抹細微的弧度,幾個眼熟的護工從他身後進來,擠到梅娘的床邊開始掛吊瓶。
他眼眸微動,徑自朝白落落走來。
臨瀾走到她床前,腳下頓了頓,旋即俯下身來,十分自然的理了理她的被子,抬手拉上病床旁的藍色隔簾。
白落落悄悄往床底瞄了一眼。
旋即,她戰戰兢兢的躺在床上不敢動,生怕引得臨瀾發現了什麼。
就在此時,臨瀾微啞的嗓音卻飄過來,低沉道:“我安排好了,這周四的晚上,樓下草坪見。”
白落落一愣。
這是……在約逃跑的時間?!
但周四的晚上?
這和易千霜約她的時間撞了啊!
說話間,臨瀾已經拿起鑷子,夾著一團沾了酒精的棉花,輕輕在她的胳膊上擦拭著,似乎是要打針了。
白落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