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暗暗自罵了一句:“贏召啊贏召,你可真是個賤皮子!”
麵上不動聲色,贏召坐看葉禛回到了書案之後。
拿起奏折,他越看越皺眉。
“大膽葉梟!與敵國私自交易糧食,這等事情,他也敢做?”
葉禛用力拍案,眼睛卻在偷瞄贏召。
隻是贏召臉上,卻不見一絲表情。
琢磨片刻,葉禛起身,依舊一臉慍怒!
“贏大人,您說,這與敵國走私交易糧食,該當如何?”
贏召躬身道:“按律當斬首!不過如今夏國,倒也算不上敵國,隻是並未通商...這與敵國走私之名,便算不上了!”
“那與他國走私貨物呢?”
“非嚴管物資,不禁止...”
葉禛眼神冰冷:“他這可是走私糧食。”
贏召笑道:“可並非向他國運糧啊。以銀錢購買他國糧食為己用,不犯律法!”
此言一出,葉禛忽然發現,自己想要用與敵國私通的罪名,來定葉梟之罪,似乎不太行!
而且在這番對話中,他已經感覺到,贏召似乎並不會按他想的一般行事。
話裡話外對葉梟,似乎頗為回護!
葉禛有些煩躁,冷聲道:“那贏大人覺得,這件事情便是理所應當?”
贏召搖頭道:“這我可說不準,要殿下定奪!”
“知道了,下去吧!”
葉禛揮了揮手。
贏召站直身子,轉身離去。
與麵對葉禛時那份恭謹,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目送贏召離開,葉禛皺眉道:“我本想著讓贏召給他安個罪名,再讓鎮撫司去找機會扣押他這糧草!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太行啊!”
一旁的梅長空搖頭道:“若是一定要炮製罪名,這鎮撫司肯定有辦法,隻是這位贏大人,不想摻和其中罷了!這些人都是官場的老油子,豈會輕易得罪人?”
“哼,若非顧忌他是父皇近臣,我必然將其拿下!”說到這裡,他麵露不甘道:“我可不想讓老三再多糧食!你看他在北地做的那些事情,簡直就是離譜,為了收攏人心,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真被他得了糧草,再開疆擴土,我要如何壓製他?”
梅長空輕聲道:“殿下啊,現在咱們時間緊迫,如果說您真是不想要這批糧草到葉梟手中,便不能再循規蹈矩!
糧草入了我大乾境內,必定加緊向涼州去運!
我建議您,暗中下令,著李年,引親軍巡查,以盤查之名,於半路截下這批糧草!
再尋機將這些糧草付之一炬!”
李年,正是葉禛上次調去涼州以南的將領之一!
而這李年,也正是因為投效於他麾下,獲得了領軍機會!
他也算是借著調兵之機,讓自己光明正大的執掌軍權。
葉禛敲擊桌麵,看著桌上那情報,皺眉道:“可是做下此事,責任誰擔?”
“陛下如今萬事不管,朝堂之上,有您回護,李年又能有什麼事情?了不起麵上下旨訓斥一番了事。”梅長空沉聲道:“殿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好!那便聽你的,由你執筆,給李年去信!讓他引人,燒了這批運往涼州之糧!”
看著眼前的葉禛。
梅長空頗為欣慰!
要知道,一直以來,葉禛就是屬於那種決斷不足,又多有猶豫之人。
經常性會瞻前顧後!
可是這一次,皇後身死,皇帝病重。
將他推上監國之位後,他開始出現了改變。
最起碼,比之前更敢放開手腳了。
葉禛回到案前,拿起贏召送來的情報。
突然看到了薑瑞去往涼州!
他瞬間紅溫!
怒吼道:“薑瑞這個狗東西!不是吐血要死了嗎?枉費我還派人去探望,他說要出門治病,這怎麼跑到葉梟麾下了?這傳出去,我的臉麵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