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婉羞紅了臉。
她能感受到葉梟的身體變化。
如同小兔子一般跳走。
葉梟看著她滿臉通紅離開。
會心一笑。
有些事情，無需著急。
最美好的事情，留在最恰當的時間便可。
二人一邊吃，一邊聊天。
而與此同時，楊法明家中。
三個楊姓之人，坐在了同一張桌上。
楊玉英默默吃飯，而楊法明則是與楊柔閒聊起來。
“你最近查抄了許多青樓，我看許多地方都被貼了封條，過後準備如何處置？”
“財產充入教司坊，整合那些賣身女子，將賣身契還給她們，願意離開的，可以離開，若是不願離開者，便繼續在青樓中賣藝賣身！”
楊柔吃著，也有些無奈道：“她們許多人，並無謀生技能，也不願嫁給一些窮苦人去過苦日子，所以啊，這青樓之地，還是得留著的。”
這話是實話。
不是所有人都把清白看的那麼重的。
這些青樓女子，許多人是寧肯留在青樓賺上幾年青春錢，也不願意現在去隨著那些普通人去過苦日子。
楊法明歎息道：“如此也好，這些女子，有錢有身份的看不上，尋常人家不敢娶，又容易被人指指點點，趁著年輕，多存一些錢，將來老了能有個保障，也算是她們自己的選擇了。”
說到這裡，他有些感慨道：“武王殿下之仁，與曆代仁君其實都有不同！”
聽到他談論葉梟。
楊玉英吃飯的動作微微停滯，但是馬上又恢複如常。
“還請爺爺賜教！”
“武王殿下，純粹！”
“純粹？”
聽到這個詞，楊柔有些茫然：“這仁厚還有純不純粹之說嗎？”
楊法明笑道：“當然有，自古仁君，怎麼說？
寬仁治民，得民之心。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你看，他們的寬仁，其實建立在百姓對他們的回饋之上！
武王殿下，或許也有這般心思，可從其建立教司坊，替這些青樓女子掙命之時，我便看出，他是發自心底的想要讓百姓過的更好一些。
哪怕是最底層，最不為人在意，對他最無用的青樓女子！”
說到這裡，楊法明一聲長歎：“如武王這般做，有何好處？
除了這些青樓女子，沒人會對他感恩戴德，甚至許多人還會因為你查封青樓，而口出怨言。
而青樓女子的感恩，又值得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所以你說，武王殿下這仁厚，不純粹嗎？”
楊柔仔細品鑒著楊法明之言。
緩緩開口道：“爺爺，您帶我來涼州，當真是最正確的決定。
一直以來，其實從未想過，這些底層女子會過著如此悲慘的生活。
在那些詩文裡，她們是豔麗華美的，在那些傳說裡，她們傾心才子的佳人，可是當我真的看到她們被人欺壓，甚至是平白死亡而無人在意，我才真的知道，我以前是太膚淺了。”
她話音剛落，門外卻是傳來了敲門聲。
如今他們住的宅子，是葉梟專門給官員修建，仆人，亦是所贈。
隻見大門打開，一個衣著寒酸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的出現在了門口。
點頭哈腰，不斷與門子行李。
“敢問是楊柔大人家嗎？”
“是我家，你有何事？”
楊柔從前廳走出問道。
見到楊柔，中年男人表情一垮，帶著哭腔道：“是這樣，小的家中妻子病重，已然無半分銀錢！
隻有一架古琴，可去那典當行，他們卻隻給我當三兩紋銀！
聽聞楊大人喜好琴藝，如今小的家中急需用錢，想要將這琴售賣與楊大人，還請楊大人收下。”
說話間，便從身後將布包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