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裡的話，並非埋怨。
而是事實！
要知道，他們當初來涼州，想的就是大乾其餘地方，沒有戰事。
而涼州是有可能打仗的。
可剛剛出了唐安，便發生楊漓崩殂，葉諄重病之事!
而後，便是葉禛監國！
這裡麵，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葉梟，無權封爵！
彆看葉梟會帶兵出涼州，可那是葉禛的人，先殺了涼州押運糧草之兵馬。
固然有些僭越。
可到底還算是事出有因。
葉梟固然拒領旨意。
可葉禛畢竟不是真正的皇帝，兩人都是王爵。
也能說得過去。
但是如果葉梟敢冊封爵位！
那整個天下的人，都會將葉梟視作謀反。
再無翻身之地和任何借口！
那是對皇權的染指！
甚至不用葉禛去說，滿朝文武也都會將葉梟打作反賊。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葉梟是絕對不會給屬下冊封爵位的。
葉梟固然對屬下優厚，可對於程萬裡和公孫路這等渴望爵位的將領而言。
便有些難受了。
所以程萬裡話音落下，公孫路也沒有說話。
鞠斬看著二人，微微一笑。
輕輕將酒杯端起。
喝了一口，笑道：“怎麼，來涼州後悔了？”
“不後悔！”二人異口同聲道！
公孫路眼神堅定道：“追隨武王殿下，收複涼州，實乃我等畢生之幸事！絕無後悔。”
程萬裡亦是點頭道：“將軍，我等雖然渴望爵位，可是卻絕不後悔追隨武王征戰，隻是感慨陛下病重，如今是大皇子監國，若是...有一天，陛下歸天...我們怕皇位旁落...”
“哈哈哈哈！”
鞠斬大笑起來。
程萬裡和公孫路對視一眼，不解道：“鞠將軍為何發笑？”
“我笑你二人沒有出息！”
鞠斬眼神微凝，壓低聲音道：“若陛下駕崩！皇位旁落...以武王殿下的性格，那豈不是開國之功？若是成了，你們能博個什麼爵位？”
“嘶！”
二人同吸一口冷氣！
誰也沒想到，鞠斬居然如此大膽！
“鞠將軍莫不是瘋了？若是宣王接位，禁軍儘數落於其掌控，天龍苑，摘星閣，神武院皆被其掌控，區區涼州一地，如何是對手？”
程萬裡皺眉說道。
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他考慮的，不是該不該造反..而是打不打的贏..
鞠斬冷笑：“那你可就錯了！若是亡國之戰，他們必然會傾儘全力，可若是葉氏內部爭鬥，你確定這些人真的會全心全意幫助宣王嗎？”
“固然，這些人，都是聽命於帝王，可你們要知道，人，終究是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若是你異地相處，與武王交戰！你會全力迎敵嗎？”
這個問題，讓兩人陷入了沉思。
鞠斬繼續道：“更何況，武王殿下又有那護國神陣！他設下陣法，朝廷便那麼容易攻入涼州嗎？
而且朝廷難道不需要考慮武王殿下真的被逼急了，會不會反投楚國？”
“涼州固然不大。可是卻也足以養數千萬人口，百萬兵馬！
武王有涼州為根基，陣法為防護！先立於不敗。
長久下去，我覺得宣王便是擁有朝廷諸多戰力，也打不贏武王殿下！”
公孫路目光轉動，突然道：“那不如...咱們去勸武王殿下自立？”
是的，聽完鞠斬分析，他隻覺勝利在我！
已然是熱血沸騰！
直接就想要鼓動葉梟造反。
“蠢貨！”鞠斬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低聲怒吼道：“你是不是瘋了？
剛才咱們討論的是陛下萬一歸天，傳位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