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或者不出兵。
這是一個問題！
申於孫今年五十有六，卻早已破入天人境！
容顏便如四十多一般。
看著桌上聖旨，他歎息一聲道：“咱們青州兵馬，豈可輕動，若是此時出兵，與涼州兵馬交戰，北地楚國順勢南下，我等該當如何？”
申於孫作為青州統兵大將，第一反應就是防備楚國！
範朝掃了他一眼：“可陛下旨意，已經下了！
而且，我想問申將軍一句，你覺得，如今我大乾，雙日當空，這等局麵，我等該如何決斷？”
這個問題，無疑讓申於孫也有些犯難。
他沉思片刻，輕聲道：“咱們二人，自然還是當以朝廷旨意為尊！雖然涼州那位，也稱帝了，可是他現在，到底隻有一州之地...”
他話至此處，範朝歎息一聲，直接打斷：“可我們若是乘著此時，投效於那位，功績功勞，可比那位大業將定之時再投靠，要來的好得多！
而且我說句實話，那位手中，可是有著那護國大陣的！
如果咱們現在投靠於他，及時布陣，楚國若想乘勢南下，我青州之地，可保無虞！”
聽到此，申於孫聽明白了，眼前這位州牧大人，已經動了投靠葉梟之心！
“範大人，你可想好了！咱們此時，保持中立...”
“哪裡有中立啊！”範朝滿眼凝重的看向申於孫，沉聲道：“你想沒想過，咱們即便不出兵，或者假意出兵，會不會被朝廷那位記恨？
真說他若勝了！大事定下，我們會不會被過後清算，搞些明升暗降的手段，加以排擠？”
範朝認真道：“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傻子！沒有那麼多左右逢源。你每一次自以為聰明，或許都會被人看透。”
他越說越興奮，眼神中仿佛閃著火焰：“可咱們真若是出兵，勝負暫且不論，青州防務，便是大大的問題！
那些楚人在涼州吃了大虧，如今在咱們青州一線，兵馬可也不少！
真是被人趁機偷襲，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大乾內鬥的禍亂了。”
可是！如果我們投靠了涼州那位！陣法向楚國邊疆一立，咱們防務壓力大大減輕！
同時，那位手握青州涼州，實力大增！咱們二人亦可立下大功！
一旦成事，封侯封公，都未必在話下！”
申於孫看著眼前興奮至極的範朝。
問出了一個問題：“可是我記得州牧大人的親族家眷，可還在唐安呢吧？”
這話不錯，封疆大吏，子嗣妻子，皆在唐安。
提起此事，範朝仿佛被澆下冷水。
眼中狂熱熄滅，略有迷茫，可片刻後，便恢複堅定道：“妻子死了，可以再娶，兒子沒了，可以再生，成大事之人，豈能因小失大？
至於吾之父母，若見我範家成千百年之大業，亦會含笑九泉！”
心腸冷硬，各有不同。
範朝雖然是一州州牧，可爵位不算太高，還要受申於孫鉗製。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想辦法勸說申於孫！
而此刻，他也表現出了自身之決斷！
相比較於呼延魁，他的心腸，無疑是要冷硬許多。
看著眼前一臉堅定的範朝。
申於孫陷入沉默。
作為青州統兵將領，對他來說，也不例外！
妻子子嗣，皆在唐安。
此事真是按照範朝所說。
他說不定也要承受親族被屠之痛。
功名富貴！
親族被屠！
仿佛放在一杆天平之上。
呼延魁選擇了親族，範朝選擇利益。
而此刻，申於孫的選擇，將是青州未來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