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闕不在他身邊，他自是沒摸到, 好在身體反應速度快, 在地上翻滾幾下躲開了落地的巨石。
沉香忙不迭撐起能護住幾人的結界, 任外界是否山崩地裂, 也無損於他們幾個。
其實也還好, 不過落下幾塊大石頭，隻是......這才多久，舅舅他就能無意施展天眼到這地步。
她抿了抿唇凝視著還未察覺不對的楊戩, 玉鼎真人嚇得緊緊抓著她的肩膀，按著的雙手還在止不住哆嗦, 聲音也發著顫：“徒兒呀，你要保護好師父。”
收了勢的楊戩長舒了口氣, 精神飽滿般睜開雙眼, 他剛想和大家分享自己的心得就望見沉香和玉鼎真人眼睛不眨看著自己。
“師父, 你們怎麼了......”楊戩很奇怪師父怎麼和找母雞護佑的小雞仔一樣。
玉鼎真人歡呼雀躍反應過來：“我的徒兒真是太聰明啦, 果然隨了師父的。”
剛還如同一隻瘟雞的玉鼎真人變得活蹦亂跳, 楊戩隻好將目光移轉沉香身上。
沉香掩麵輕笑一咳：“師弟果真不同凡響。”
場內最為迷茫的當屬剛醒過來就被迫躲石頭的展昭, 他記得他跟隨包大人查完案件前去捉拿犯案者，沒想到犯案者竟是妖物, 他武技雖好, 拚死除妖卻也掛了彩，之後失去意識什麼都不清楚。
玉鼎忽的戳了戳沉香, 悄悄指著展昭：“徒兒, 你朋友醒了。”
倏忽間, 視線再次移轉展昭身上，展昭耳聰目明聽見此話，他眼神充滿疑惑抬眸看了眼沉香。朋友？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位蒙著麵紗的姑娘。
楊戩瞧見其中疑惑，又想起了沉香的麵容，轉念笑道：“師姐，我都想起來你長什麼樣子，戴麵紗多悶呀。”素娥姐姐之所以在外戴麵紗，大概是為了救他們不暴露身份不引來麻煩。
而現在，山洞內又無其他外人。
“好。”麵紗取下，依舊辨不清沉香的麵容，除了她眼眸，看得最為清楚。
楊戩愣住了，就連準備看熱鬨的玉鼎真人也耷拉下了眼皮，沉香挑眉一笑：“如何呀。”
“......”
展昭驀然從記憶中扒出了那個極為特殊的小姑娘，就在幾年前，他在劉家村遇到的小姑娘和這名女子有著一樣的眼眸。
越看他越發篤定，展昭略有欣喜又心懷感謝，於是道：“沉香姑娘，幾年未見，展某卻是及不上你了。”當時離開前他似乎聽見了普通人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沉香的姑娘的舅舅是神仙是二郎真君。
沉香的笑意瞬間僵硬，她沒想到展昭竟然認出了她。
她名字是叫沉香沒錯，但她在這個世界給她取了個楊素娥的名字，告訴舅舅也是這名字......有點不敢去看舅舅的眼神。
“沉香？”楊戩頓首一念。
展昭這才仔細打量了另外兩人，一名看似邋遢的道長，一名則是和二郎真君長得很像的少年人。
他閉緊雙唇，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了話。
對於知曉內情的玉鼎真人，他反應極快給沉香打了個圓場，這孩子那麼機靈怎麼遇到楊戩就有點傻：“徒兒，和師弟就不用說師父給你取的名，還是用你本名好。”
“是，師父。”沉香低垂下腦袋，有點想把自己塞土裡，自己埋了自己。
“師父......你給師姐取的名字，還不如師姐本來的名字。”
背了鍋的玉鼎真人百口莫辯，他一揮扇：“楊戩，師父也給你取個怎麼樣？”
楊戩果斷拒絕，並且給沉香換了個稱呼：“師姐！以後我能叫你沉香姐姐麼？”
哭笑不得的沉香點了點頭：“不必加上姐姐，叫我沉香即可。”
並不知曉發生何事的展昭深知不知道的情況還是不發聲最好，他覺得事情異常詭異。少年人叫楊戩，他見過二郎真君，長相俊然飄逸，身上的氣質有上位者的沉穩，而眼前的少年人還很年輕。
沉香很快轉移話題，她將巨闕劍拿好遞給了展昭：“展大哥，你的劍收好。”
展昭輕撫劍身就像見到了多年的夥伴，他的心落了下來：“多謝。”
“許久未見，不妨一敘。”沉香朝著他頷了頷首，就走出了山洞，有些要解釋的話不能在這裡說。
展昭意識到她話中有話，隨即跟了上去。
洞中隻留下了玉鼎真人、楊戩還有一隻狗，玉鼎真人和楊戩麵麵相覷，瞬間兩個頭湊在了一起。
“徒兒，他們果然有點問題！”
楊戩點點頭：“他們果然是好朋友。”
“......”算了，不說了，這話談不下去。
離洞口已經很遠，沉香這才停下腳步，展昭立於她身側詢問道：“沉香姑娘，你是否有話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