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帆皺眉搖頭,“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但這種可能說不通,一來子許與我們從未有過接觸,九州盟裡有沒有朝廷的奸細,她應該不會知道。二來就算她真的知道九州盟裡有奸細,完全可以提醒我們,即便她不知道奸細是誰,也可以提醒我們多加防範。”
裴一帆說到此處略做停頓,轉而再度說道,“直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在我看來她此舉實屬下策,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拚命救護,夏玄恐怕早已命喪敵手。”
二毛旨在提醒裴一帆九州盟裡有朝廷的人,也提醒朝廷可能會大舉進犯,而今該提醒的他都提醒了,至於子許當日為什麼會行此下策,他不關心,也不好奇。
明天就是年關,裴一帆和雲鼎急著回去,見二毛不再說話,二人便起身告辭。
二毛隨行相送,“裴師兄,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裴一帆隨口問道。
二毛隨即將先前遇到羋正和姬千尋一事說與裴一帆知道,他沒打算離開玄雲宗,以後見到夏玄的機會很少。但此事關係重大,也不能長時間的隱瞞耽擱,裴一帆曾經舍命救護夏玄,是絕對可信的,隻能告訴他,由他轉告夏玄。
聽得二毛講述,裴一帆大喜過望,興奮搓手,“太好了,太好了,眼下朝廷正在大肆募兵,試圖對我們進行分割圍剿,我們正發愁不知如何應對,不曾想南荒還有王爺的三萬舊部,當真是天
佑九州,不絕正道。”
二毛雖然不忍心潑冷水,但實情總要讓裴一帆知道,“裴師兄,他們曾經說過,隻能再出征一次,而且必須由夏玄帶著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過去,他們才會聽命出征。”
“能夠證明他身份的信物?”裴一帆陡然皺眉。
“對。”二毛點頭。
“他們有沒有說是怎樣的一件信物?”裴一帆追問。
二毛搖頭,“沒有,他們隻說這件信物非常重要,子許在臨終前一定會將其交給夏玄。”
聽得二毛言語,裴一帆皺眉不語,片刻過後拿過雲鼎的包袱,自裡麵找出那件青裳對著日光仔細察看。
“裴師兄,怎麼了?”二毛不解。
裴一帆將那件青裳連同包袱還給雲鼎,轉而麵對二毛,“他是我帶回去的,我最了解情況,除了隨身衣物,他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也可能被他藏在了什麼地方。”二毛猜測。
“不太可能,”裴一帆搖頭,“他心智不高,口無遮攔,很難保守秘密。”
二毛沒有接話,他先前曾經見過夏玄隨子許西行,此人心智高不高他不知道,但此人嬌氣任性他卻是親眼看到的。
雲鼎自一旁沉聲說道,“二師兄,這件信物非常重要,他們遠在南荒,與世隔絕,這些年九州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一無所知,如果沒有能夠證明身份的信物,就算夏玄親自過去也調不動他們。”
裴一帆緩緩點頭。
“二師兄,你也彆著急,回去再問問他,他應該知道些什麼。”雲鼎出言寬慰。
裴一帆再度點頭。
二人本就急於回返,聽得二毛講述,越發歸心似箭。
二毛將二人送至下山台階,拜托裴一帆關照朱尚忠,轉而目送二人疾行離去。
該做的都做了,二毛此時什麼心事也沒有了,重回住處給狗子們留下乾糧,隨後便帶上長刀跑到最後一排呼喊黃七,“我終於忙完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