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二人來到,二毛急忙快步迎了上去,他平日裡雖然一直笑臉迎人,但發自真心的時候並不多,不過這次是個例外,因為他是真心歡迎裴一帆和羋問君。
到得近前,二毛衝二人拱手行禮,“裴師兄,羋師姐,你們怎麼來了?”
“哎喲,幾天不見,都長這麼高了。”羋問君麵帶笑容,上下打量著二毛。
二毛笑著接話,“可不是幾天,都一年半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裴一帆抬手指著已成廢墟的大殿和偏殿。
二毛回頭看了一眼,“上次你和雲鼎師兄過來的時候二師叔正在閉關煉丹,你們離開沒多久,二師叔的丹爐就炸了,他被炸死了,大殿和偏殿也被炸塌了。”
“唉。”裴一帆皺眉歎氣。
“走走走,屋裡坐。”二毛引著二人往西廂去。
“二毛,玄雲宗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嗎?”羋問君問道。
羋問君對二毛一直非常友善,加上二毛拜入玄雲宗也是羋問君舉薦的,二毛不忍心騙她,但他也不能暴露黃七,隻能模棱兩可的說道,“算是吧。”
“算是吧是什麼意思?”裴一帆微笑追問。
二毛轉頭看了裴一帆一眼,眼見裴一帆笑容之中多有戲謔,立刻猜到他已經知道了黃七的存在,而裴一帆之所以知道黃七,無疑是朱尚忠那個大嘴巴泄露了消息。
“嘿嘿,”二毛訕笑著岔開了話題,“裴師兄,你不是在參悟神石嗎?怎麼有空到玄雲宗來?”
就在裴一帆思慮如何回答之際,羋問君搶先開口,“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看看你,另外也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三人說話之間來到二毛的房間,二毛房間裡有一張桌子和四把椅子,二毛請二人坐下,轉而自一旁的櫃子裡拿出半壇蜂蜜,為二人一人衝了一碗蜂蜜水。
“彆忙活了,快坐下吧。”裴一帆指了指北側的那張椅子。
二毛應聲坐下,看著裴一帆等他說話。
裴一帆也不廢話,直涉正題,“你知不知道前幾天朝廷曾經試圖偷襲我們?”
“我們是誰?”二毛明知故問,以此為自己爭取思考的時間。
“參悟闡石的九州盟弟子。”裴一帆說道。
“哦。”二毛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此事?”裴一帆追問。
二毛搖頭,“我怎麼能知道?”
“真不知道?”裴一帆繼續追問。
二毛說道,“裴師兄,玄雲宗很是偏遠,消息也非常閉塞,我住在這裡很少見到人的。”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明確回答,你到底知不知道?”裴一帆正色問道。
“二毛,彆怕,實話實說就好。”羋問君輕聲說道。
二毛轉頭看了羋問君一眼,訕笑不語,不是他不會撒謊,而是他不想繼續撒謊,一來裴一帆和羋問君不是外人,二來根據裴一帆的語氣不難發現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詢問自己隻不過是在進行確認而已。
見二毛這般神情,二人知道他已經默認了,裴一帆再度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去雲崖山偷襲我們?”
“因為他們在玄雲宗吃了頓飯,”二毛回答,“吃飯的時候他們提到過雲崖洞,再加上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又是從山裡過來的,我就猜到他們之所以不走大路,為的就是隱藏行蹤,想要過去偷襲你們。”
“你怎麼知道闡石在雲崖洞?”裴一帆又問。
“猜的,”二毛說道,“之前你讓我去玄坤宗等你,我就猜到闡石在梁州,之後朱尚忠回來過一次,也說過參悟闡石的九州盟弟子都到梁州來了。”
“朝廷的那些人之前認識你?”裴一帆繼續發問。
“裴師兄,你在審問我嗎?”二毛半開玩笑。
“沒有,沒有,”裴一帆連連擺手,“二毛,你千萬彆誤會,我們從未懷疑你是朝廷的奸細,如果你真是朝廷的奸細,當日就不會舍身引走追兵,前日也不會讓黃七跑過去給我們預警。”
二毛笑了笑,“裴師兄,你怎麼知道是我讓黃七過去提醒你們的?”
“我也是猜的。”裴一帆說道。
“你為什麼不猜彆人,偏偏猜我?”二毛追問。
“因為沿途都有我們的眼線,”裴一帆說道,“如果朝廷派人過來,我們就能提前收到消息,但這次我們事先一點風聲也沒聽到,事後我們推敲了一下他們的行進路線,想要避開我們的眼線,他們隻能一直在山中行進,而玄雲宗恰好就在這條路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