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帆先是一愣,隨即震驚錯愕,眼中全是難以置信,“你是,你是……”
“對,我才是夏玄。”二毛正色點頭,總有一些人是值得信任的,毫無疑問裴一帆就是值得信任的人。
雖然知道二毛不是說笑,裴一帆一時之間還是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二毛沒有接話,而是拉著裴一帆去到糧庫,自麻包裡取出了之前藏匿的金牌遞給了裴一帆,“這麵金牌是我父親隨身之物,不是子許所有,也不是姬有德所有,而是我和黃七自我父親屍骨旁邊發現的。”
裴一帆愕然震驚,定睛端詳。
“此事說來話長,”二毛詳細解釋,“當日朝廷追殺子許和那個替死鬼時,我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始終以為白虎之所以一直跟著我並保護我,隻是因為我穿了夏玄的衣服,身上有他的氣味。事後我和黃七去西荒采藥,無意之中發現了白虎生前居住的巢穴,巢穴裡有一具白骨,經過滴血辨認,那具白骨正是我的父親夏沐。”
“哦。”裴一帆愕然點頭。
二毛繼續說道,“白虎在被父王收為坐騎之前就棲息在西荒,當年父王遇襲戰死之後,白虎便帶著他的屍身突出重圍,重回西荒。”
裴一帆又是一聲,“哦。”
“這些年我一直跟著姬有德生活,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姬有德一直瞞著我,始終沒有告訴我我的真實身份,也沒有教我武功,”二毛說到此處自麻包裡取出了那個裝有聖旨的竹筒,“這裡麵裝的東西就是替死鬼想要的那件信物,這件東西並不在子許身上,而是一直由姬有德妥善保管,直到臨終之前姬有德也沒有交給我。”
“他沒交給你,怎麼會在你手裡?”裴一帆多有疑惑。
二毛歎了口氣,轉而將姬有德臨終之前跟自己的約定,以及自己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以及如何趕去約定地點取回信物並帶回姬有德的屍體與子許等人埋在一起詳細告知。
“你不帶他去子許的墳地,是因為你將令尊和姬有德也葬在了那裡?”裴一帆問道。
二毛點了點頭,“對,這件事情是我慮事不周,我當時隻想將他們埋在一起,沒想到那個替死鬼有朝一日竟然會過去挖墳掘墓。”
“二毛,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不能信口開河呀。”事發突然,裴一帆始終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二毛將竹筒遞給裴一帆,“這裡麵裝著一張聖旨,是我伯父當年飛鴿傳書發給我父親的,你可以打開看一下。”
“不不不,我不看,”裴一帆惶恐擺手,“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才是真的夏玄,師父就是你的舅舅,小師妹就是你的表姐。”
“我沒見過盟主,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二毛說道,“不過我長的像我娘,外甥像舅舅的也很多,你看我跟盟主樣貌有沒有相似之處?”
裴一帆急切端詳過後,連連點頭,“有,你的眉眼與師父年輕時多有相似。”
“你現在應該相信了吧。”二毛笑道。
“實在是太突然了,你先彆說話,容我緩緩。”裴一帆一屁股坐到麻包上,大口喘息,平複情緒。
二毛自糧垛上搬下一個麻包,坐到了裴一帆身旁。
靜坐片刻,裴一帆轉頭看向二毛,“你應該沒有騙我,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管是心智還是品行,你都不像凡夫俗子的後代。”
“裴師兄,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二毛說道,“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喊黃七過來,我事先可沒有跟她串供,你可以問問她,她肯定跟我說的一樣。”
“不用,不用,”裴一帆連連擺手,“對了,除了黃七,還有誰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你。”二毛說道。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裴一帆追問。
“你知道為什麼。”二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