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廢棄工廠四麵八方都湧入了車輛,頓時車燈照得黑夜如同白晝。
每輛麵包車上都下來了十多個手拿器械的混混,很快就將李牧寒和昊天的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媽的,下車!”
“趕緊!下車!”
“去你媽的!給老子滾下來!”
混混們開始用棒子敲打車窗,特製的玻璃卻沒有出現絲毫的裂紋。
昊天滿不在乎地又點起一根煙,甚至還對敲玻璃的混混挑了挑眉。
他的這個舉動更是讓這些人憤怒至極,有幾個人甚至跳到了車頂開始砸車。
場麵一度變得十分混亂,李牧寒說不害怕是假的,他是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優勝劣汰的孤兒院。
但這種被上百人圍著砸車的場麵他還真沒經曆過,砸得最帶勁的就是那個白天被昊天捏著脖子用臉砸玻璃的男人。
他此時像是瘋了一般不停猛砸車窗,一邊砸還一邊對著昊天怒吼。
但昊天卻隻是隔著玻璃對他冷笑,時不時還吐一口眼圈。
“隊長,現在咋辦啊。”
“慌什麼,你看他們跳得和猴似的,多好看啊。”
李牧寒哭笑不得,不過已經看到有幾個混混筋疲力儘地在一邊喘氣了。
不得不說特管局的車是真抗砸啊,到現在為止也隻是多了幾個印兒,連凹痕都沒有。
就在這時候,這群混混仿佛收到了什麼命令,他們慢慢開始後退,留出了一些空間。
“行了,表演結束了,大的要來了。”
昊天也將煙頭扔進了車內的煙灰盒中,果然,這群小混混讓出的那條道上走來了一個身形佝僂的男人。
周誌國。
李牧寒看到現在的周誌國和白天好像也沒什麼兩樣,有些駝背,一臉疲憊,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裡透著一股狠勁兒。
那種狠不是沒來由的偽裝,而是真的通過殺戮才能換來的氣場。
咚咚咚。
周誌國敲了敲窗戶。
昊天降下了車窗玻璃。
“領導,這麼晚還沒回去啊。”
“沒把你抓回去,我們沒法交差啊,周誌國,我沒看出來,你小子挺有本事啊,都混成老大了啊?”
昊天手肘撐在車窗上和周誌國聊了起來。
“領導說笑了,帶著兄弟們混口飯吃,兄弟們也賣我個麵子,幾位領導要不還是回去吧,我也不想和特管局鬨得不開心。”
“行,那你把你抓的那些女人還給我們,我就走。”
“嗨,領導,您也體諒一下我這種小妖怪啊,本來在人類世界生活就困難了,沒有女人哪兒活得下去啊。”
“這種事你哪怕花點兒錢啊,不丟人。”
“領導,這些女人可和那些婊子不一樣,都細皮嫩肉,嬌生貴養的,每次聽到她們的慘叫我都能獲得無上的快感,您能明白嗎?”
周誌國彆過頭,冷笑了一聲,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領導,最後問你們一次,是要回去,還是......算了,你們回去估計也不會放過我,領導,真的對不住了。”
說完周誌國臉上帶著一絲愧疚的歉意。
李牧寒甚至還能在這個笑容裡看到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的那種窘態。
但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李牧寒徹底後背發涼了。
“都剁了吧,喂狗。”
而後周誌國轉身想要離開,同時一個高個子混混端出了一把自製的土噴子,正準備朝著車窗開槍的時候。
砰——
一聲槍響劃破夜空,子彈精準無比從遠方射來,將那端槍的混混的手打了個粉碎。
“啊啊啊!!!”
混混慘叫著倒在地上。
而在遠方,老街唯一的高樓建築,不對,應該不能算高樓,因為這隻是曾經老街改造計劃的時候立起來的一個地標。
一座七八層樓高的雕塑。
此時的雕塑頂端,在那雕塑攤開的手掌之中,蘇雪半蹲著駕著狙擊槍,對著耳機裡說了一句。
“隊長,動手?”
“動手。”
昊天點了點頭,準備打開車門。
李牧寒也躍躍欲試,但昊天卻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彆急,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