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聖女和金發男人並沒有再給二人什麼思考時間。
就在李牧寒想詢問這條狗是怎麼變成金發美男子的時候,整個舞台都在冰之聖女的抬手動作之間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深邃幽暗的天空仿佛是受到了某種震顫一般開始逐漸碎裂。
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沉悶而細微的裂響,宛如現實和幻境的碰撞。
光影交錯之間,舞台發出了一陣嘎吱的悲鳴——它開始皸裂、瓦解。
屏息間,那已經開始脆弱的舞台竟逐漸崩解成了無數碎片,而這些碎片在空中盤旋、旋轉、飄落;而當它們落下時,並沒有發出預期中金屬碰撞或木頭斷裂的聲響。
反之是一種細膩如絲綢撫過水麵般柔和清晰。
在舞台碎裂之後,李牧寒與夏玥卻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墜向深淵,反而像是踏在了溫潤平靜的湖麵。
整個空間豁然開朗,深淵之中的舞台消失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開闊、寧靜並且清澈見底的月下鏡麵湖泊。
月亮高懸於夜空,在湖麵投射出雪亮銀輝;星辰也羞澀地點綴其間。湖水靜得仿佛時間都停滯了流動,在銀色月華相攬下顯得如此祥和安謐。
但在這奇景之下,冰之聖女血紅色的長裙卻為這月色染上了一抹血腥與詭異。
她緩緩從夜空滑落,如夢似幻,腳尖輕觸湖麵,掠起一圈圈細碎的漣漪。
它們在月光的撫摸下蕩漾開去,仿佛琴弦被輕撥,奏出夜的前奏。
星辰為她的降臨而閃爍,似乎在低語著對這場即將上演戲劇的期待。
血色長劍在她纖細而白皙的手中顯得格外凜冽。
它散發出冰冷卻鮮紅如血的幽光,在寂靜中似有生命般蠕動著,向周遭透露出悚然之氣。
而在她的身邊,是戴著麵具的金發男人,那一頭金發微微泛著亮色,在月色中閃耀著若有若無的神秘光澤。
他手持黑紅相間之長劍,在詭異暗流與鮮血顏色之間打造出一道流轉不息、撩撥人心神經的暗湧。
黑與紅、兩把長劍的光與影交錯融合,給這一抹月下奇景染上了一層詭異又莊重的色彩。
“接下來這一曲,獻給你我的妹妹,夏莉雅。”她沉聲低語,“起舞吧,掙紮吧,在這無儘月光的照耀之下;然後......墮落沉淪吧。”話語裡透露出深不見底的期待和寒意深藏其間。
那曾經環繞其身那層層潔白裙擺現在隻能呈現瀕臨支離破碎狀態,血色長裙的裙擺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狂氣,此刻的冰之聖女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聖潔與優雅。
隨著來自夜空之中的交響樂開始奏響,每一個音符都仿佛擁有扭曲真實世界的能力;每一個律動都能撕裂常理法則。
李牧寒和夏玥明白,真正的試煉,也許現在才剛剛開始。
“李牧寒......抱歉,能改變這個空間的隻有我的母親還有這個飛天老鼠。”
夏玥輕輕踏出腳步,那細長的水晶高跟踩在如鏡一般的湖麵上同樣激起了淡淡的漣漪,她臉色微沉,仰頭注視著那已然化作了血族的冰之聖女,言語之中有些許的歉意。
“沒事,這也算是我小姨子,收拾小姨子,我輩義不容辭。”
李牧寒也跟隨著夏玥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屹立於月下的二人。
“.....彆,彆亂說話......我,我和你還沒有.......還沒有結婚......”
夏玥有些微微臉紅,雖然她的長發高束於腦後,但卻因為剛才的試煉,幾縷發絲依然滑落於臉旁,看上去有一絲淩亂,卻又有一種彆樣的美。
迎合著她現在微紅的臉頰與那閃躲的眼神,李牧寒真有一種想要將她抱緊的衝動。
但現在不是時候。
他咳嗽了兩聲,難得地讓自己正經了一些。
“那麼這場試煉,還有什麼規矩嗎?我的公主。”
他轉身站定,麵向少女,微微躬身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