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虞兮又頓了頓，問：“剛剛在上麵的時候，你為什麼說，要我最好不要攻擊那些魔物？”
“那些魔物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實體，而是亡靈。”
“亡靈？”
“即使我們不攻擊那些亡靈，黑淵之井也會打開，隻要隱蔽氣息，那些亡靈就無法發現我們了。如果非要攻擊的話，就必須要用到一些對付亡靈的‘遊戲道具’，比如......”
夜歌說到這時頓了頓，心想差點忘了蕭虞兮並不是玩家，而是遊戲世界裡的人物，跟他說道具估計她也不懂。
“但是一旦攻擊，就會被那些魔物亡靈的黑暗氣息纏繞，感染各種負麵buff，還會沾上魔物的詛咒。這種buff一旦被沾上了，整個黑淵之井所有魔物的仇恨都會被他吸引過去。殺得越多，沾的越多，沾的越多，引來的越多，以此惡性循環......”
蕭虞兮恍然。
原來如此。
如果沒有這個男孩的及時提醒，恐怕她現在的狀況就跟楚若華一樣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剛才提醒我。”蕭虞兮眼眸中帶著謝意。
“沒關係，仙子姐姐剛才不是也提醒我了嗎？”夜歌眯起眼睛：“不過仙子姐姐應該是來自月凝宮的吧？”
“......對。”
“月凝宮的態度應該是仇視所有魔化人的吧，仙子姐姐剛才為什麼還要提醒我呢？”
“......”
蕭虞兮沒有回答。
夜歌淺淺一笑，也沒等蕭虞兮回答：“這個地方危機重重，仙子姐姐自己小心了哦。”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少女望著夜歌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宗門發生的事情。
大師兄當著月凝宮所有弟子的麵，利落斬殺了十幾個魔化人。熾熱的血濺灑在大殿潔白的地上，紅得刺眼。而那些魔化人擁有人類的理智，並且從未做過任何罪惡的事情，他們死前的眼神令少女至今記憶猶新......
但大師兄說，他們之所以會被汙染成魔化人，是因為他們宿命肮臟。他們前世做了卑劣的事情，這一世才會有如此惡果，而內心清淨的人是不會被魔與黑暗所侵蝕的。
‘到底，什麼才是對，什麼才是錯的呢......’
少女搖了搖頭。
她雖被稱作聖女，在修煉與天賦上一直都是月凝宮的驕傲，但卻一直清心寡欲，從來沒有經曆過任何世俗，身居高位的她也沒有經曆過任何紛爭，所有的是非對錯都是長輩灌輸給她的。
她想不出答案。
......
夜歌走在一條長長的通道上。
左右兩側分彆是各種魔物的雕塑，這些雕塑姿態各異、麵目猙獰，乍一看還挺有藝術感的。
到處都安靜得可怕，但他卻覺得暗中有莫可名狀的恐怖之物在偷偷盯著他。
夜歌徑直走了過去，看起來毫無防備的樣子。
一個個魔物巨像依次睜開眼睛，它們望著夜歌走過，嘴角的獠牙微微咧起，露出猙獰的冷笑。
‘嗬嗬，又是一個送死的人族冒險者......’
‘每年的這幾天，咱們總能開不少大餐。’
‘這小子看起來很年輕，血肉一定很鮮嫩！’
‘沒錯沒錯，桀桀桀桀桀桀......’
‘兄弟們，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弄了他！’
夜歌依然沒有回頭，嘴角卻不易察覺的微微揚起微笑。
蹲在一排雕塑上的魔物正準備一起動手偷襲。
誰知這時候，走到大殿儘頭的夜歌突然轉身。
他的左右雙手不知道何時已經凝聚出了兩團卡車輪胎大小的巨型黑色火球，抬手便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