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寬低頭看著刺入自己胸口的利劍,還有傷口處流出的殷紅鮮血,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同時一聲不吭。
暴柄青的手杖劍並沒有刺得很深,而且作為萬象境超凡者,哪怕梁寬是個輔助,哪怕他在這個地方等級被壓製,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你好像忘記了,當初我們有多少弟兄死在了黑暗種族的手上。”
暴柄青麵無表情的說著,往前走了一步,手中的手杖劍更往裡刺了一分:“又有多少弟兄的家人落在了黑暗種族的手裡,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而如今,你卻要拋棄你作為人族最後的底線,當一個人奸,親手把你的同胞送到黑暗種族的手上?”
“我當然記得,老板。”梁寬平靜的說:“但我也記得,我們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在這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生存,就是因為沒錢、沒勢、天賦平平、得罪了那些貴族,他們一句話就能放逐我們。
“那些曾經讓我們痛苦到恨不得去死的家夥,也是人族,也是我們的血脈同胞。”
暴柄青:“......”
“老板,你心軟了。”梁寬緩緩的說:“我們走在這條黑暗的道路上,就決定了我們必須要像一群鬣狗一樣冷血、貪婪、不擇手段、隻為我們自己,心軟是最大的大忌,人族既然不善待我們,那我們又何必管那些不相乾的人死活?既然我們已經走在了這條黑暗的道路,那我們與黑暗種族合作,又有何不可?”
“但你也彆忘了。”暴柄青眯起眼睛:“我們能夠做到今天這一步,在荒野上拉出這麼龐大一支勢力,讓這麼多兄弟心甘情願的跟著我們,靠的是什麼?你真以為隻是靠著黑暗之血?”
“義氣,還有您的能力、手段、頭腦。”梁寬說:“所以您可以繼續維持您‘講義氣’的形象,在兄弟們麵前,你還是那個好老板,黑暗中的事情,我去做就可以了。”
“......”
暴柄青陰沉沉地盯著他的眼睛。
梁寬也絲毫不懼的對他雙目對視。
鮮血仍不停的淌落在地上,已經形成了一個小血泊。
“噗嗤”
暴柄青將手杖劍收了回來,轉過身去。
“這件事情,我不同意。”
暴柄青麵無表情的說:“狂徒、楊陰、老狗、肥龍,他們的妻孩、父母、家人全部都死在黑暗種族的手上,我答應過他們要幫他們報仇。這件事情,你以後不許再提,也不許再跟黑暗種族有所往來。”
梁寬聽言,輕歎一口氣。
“好吧......”
梁寬這時候又問:“那夜歌他們那些人應該怎麼辦?”
“按照原計劃行事就好。”暴柄青兩隻手掌疊放在手杖上:“這幾天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守夜人應該也快要趕來了吧?”
“嗯。”梁寬說:“巡邏的拾荒者也已經在百魂森林外發現了守夜人的蹤跡。”
暴柄青點了點頭:“你下去吧。”
“是。”梁寬微微躬身,隨後退下了,離開了房間。
夜歌靠在窗外,若有所思。
看來,他們這支勢力內部的情況還真是複雜啊......
......
某個燈火通明的房間。
龍纓一個人坐在房間之內,在床榻上盤腿而坐,靜心冥想修煉。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