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出大事?
青衣沒來由的也覺得心速加快,感覺真的有事情要發生,隻覺得現在聽夫人和小姐的就對了,一下就跑了出去,腳步聲沉重而踉蹌。
“娘馬上去找侯爺……”景秋蓉有點心急,連忙推開女兒,急急忙忙地往身上套衣服,把袖子都穿錯了一次,一點都沒再懷疑女兒的話。
楚春熙急了:“不能找他們,侯爺也是彈劾外祖父的罪魁禍首之一。”
景秋蓉的手頓了頓。
“大將軍府被抄家後不到一個時辰,渣爹就會聽侯爺的吩咐,把我們和弟弟拉去莊子。
再以後,他們會以疏通關係為由將娘親嫁妝騙儘。侵吞娘親的財產後對我們不管不顧,渣爹三個月後就會把柳姨娘扶正,……”
“什麼?”
聽到女兒一口氣說完這麼多,景秋蓉已經站起來的身子又重新重重地跌坐到了床沿上。
夫君平陽侯世子楚炫寵妾滅妻,幾乎夜夜留宿在他的小妾院裡,三個小妾最得寵的就是柳姨娘,柳姨娘所出的庶長子也隻比熙姐兒小幾個月。可為了避免爹娘擔心,景秋蓉心裡苦一貫對外也都是藏著掖著,對父母兄長更是輕描淡寫,從不讓他們找上門來。
外人不清楚楚炫的為人她自己卻心知肚明,平陽侯和老夫人畏懼大將軍府及自己長兄手上的權力,這些年才給了她正妻的體麵,以後要是沒有了景大將軍府的依仗,這確實是平陽侯和楚炫卸磨殺驢能做得出來的事,但是對嶽家落井下石,殘害他的兒女是她無法容忍的。
“娘親,快,要想外祖一家平平安安,我們和浦哥兒也不會死於非命,就得聽神仙姑姑的。”
“死於非命?”
剛才女兒一句“死得很慘”,她以為是小孩子的口頭話,這會聽到這個“死於非命”的字眼卻是內心和身體都是顫抖的,仿佛有根針深深地插進了心裡,她反手緊緊地抓住了女兒的手臂,讓楚春熙手上一陣吃痛,楚春熙卻沒有吭一聲任由娘親發泄。
“除了我們和外祖一家,沒人願意浦哥兒占著嫡位。”
是了,柳姨娘那還有兩個庶子呢!一個比浦哥兒還大,另外一個也小一歲而已,以後恐怕還會有更多。她們出了這個門,怕是都不能活著回來了!即使楚炫和侯爺不出手,柳姨娘肯定也會想辦法阻斷他們回府的路,讓他們死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時候景秋蓉算是徹底清醒了,完完全全清醒那種,隻要涉及了家人,就突破了她內心的底線。
平時熙姐兒可不會說得出那麼多又條理清楚的話,不是神仙姑姑指點還能怎麼解釋!她緊緊抓住楚春熙的手終於緩了緩,但是仍然焦急地問道:“神仙姑姑~神仙姑姑怎麼說?”
清醒了,神經卻有點錯亂,一下居然想不出個好對策,她忽然覺得自己和孩子們四麵楚歌,感覺到即將六親無靠的悲涼。
“神仙姑姑說:景大將軍府馬上會被封府抄家,外祖一家除了十歲以下的孩童,明日流放嶺南,其他事情,熙姐兒以待會再跟娘親細說。”
“流放?那外祖父呢?可有事?”
娘親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楚春熙總算是鬆了口氣,也不想再嚇她,如果娘親這個時候被嚇暈可不是好事。
“外祖父被杖責五十大板,扛著回來的。”
五十大板?年輕人都得去半條命,六十好幾的父親如何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