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春熙馬上就邁腿往娘親庫房走,這輩子她不會再讓陷害大將軍府的賊子好過,不但是娘親的嫁妝,這侯府的財物能收的得全部收了。
小短腿才邁出幾步就被景秋蓉從後麵緊緊地抱住,她感覺到了娘親身體的溫熱和顫抖,沒有回頭,可是停下來默默地感受來自母親的溫暖,如果有可能她真想讓時間靜止在這一刻,讓一切都不發生,還好這一世她回來了,家人都還好好的。
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這一世,不但他們一家都要活得好好的,還要把她和親人前世所受的所有苦痛,都還到平陽侯府和殘害他們景大將軍府那些人的身上,不,得千倍萬倍地還,讓他們萬劫不複。
“熙姐兒,你現在去哪?”
周秋蓉突然有點心慌,女兒才高過她的腰部,正是花苞般等待綻放的年齡,真的要跟著去流放?她如何肩負如此大任?以至於現在女兒一離開身邊,她就有點心慌,現在她一刻都不想跟女兒兒子分開,生怕一離開就真的失去了。
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不像她說的輕輕鬆鬆兩三個月就能回來那麼容易。
“該我們的東西不能便宜了他們,娘的嫁妝熙姐兒得帶走。”楚春熙稍稍用力,推開溫暖得不舍得離開的懷抱,離開又用額頭蹭了蹭娘親的肚子,最後抬頭朝娘親笑了笑,用肉肉的掌心拍了拍自己平時背小荷包的位置,聲音依然甜美,目的很明確,眼裡閃著自信的光芒,胸中也極有成算。
少女小小的身軀挺得筆直,大大的明亮眼睛流露出一股堅韌的力量,臉上沒有一絲的緊張和慌亂,猶如一朵美麗綻放的秋菊,讓景秋蓉沒來由地感到心安。
楚春熙再次輕輕推開娘親,然後又說了一句:“娘親放心,熙姐兒有神仙姑姑保護,跟著外祖父外祖母一定會好好的,他們好好的我們才有底氣,才不會無依無靠。
隻是家裡就辛苦娘親了,熙姐兒會很快回來的。”
“那~~熙姐兒小心點,要不要找人給你掌燈?”女兒膽小的很,晚上身邊一直都離不得人,不然就會哭著著娘,現在天沒亮呢!
“不用,有神仙姑姑,女兒不怕。”
是的,她會很快回來,這一世,她得儘快幫景大將軍府翻案,還要殘害他們的所有人自食惡果,不得善終。
已經說得那麼清楚,完全斷了娘親想和弟弟一起去流放的心思,沒有娘親和弟弟的羈絆,這一路應該沒有什麼可以構成她的威脅。
景秋蓉已經清楚意識到了自己以後的責任。作為景大將軍府的嫡長女,平時處理事情算是有條不紊、有理有據的,也有大家嫡女風範。
出生將門世家,她本不是太過柔弱的人,是被父兄保護得太好了。現在隻是事發太突然,是個人都會恍惚,一下沒緩過神來罷了,但是這個關鍵時刻她可不能還一直懵懵懂懂,不能完全靠女兒小小的身體撐著這麼大的壓力,是她該擔起來的時候了。
青衣早就開著庫房門等著了。
景秋蓉的庫房不小,當初她可是一百三十八台嫁妝,十裡紅妝風光進府的,排場僅次於皇室最得寵的公主。
可是進府將近十年,早就貼補進侯府一小半嫁妝,縱然這樣還是剩下不少,三層的大貨架足足擺了七八排,分彆占了三個大間。
走進去先在抽屜裡把地契房契幾遝先收了,一大遝銀票她拿出來跳挑了七八張,連同房契地契一起塞到青衣手上,然後又推著她快點走:“姑姑快點拿去給娘親,待會辦事用得上。”其他的銀票她全部揣進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