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裡鬨賊。
確切來說,是中午所有人下車的時候,他們的馬車和騾車被人翻了個底朝天,還好銀子銀票每個人都放在身上,糧食雜物也沒被偷,隻是東西被翻得亂糟糟的,又得重新整理。
“什麼都沒拿?這是個怎麼樣的賊?”
整理東西的時候,大家氣得牙癢癢,經過陶金提醒也知道盜賊是為什麼而來。
如果不是小糯米團子焦急翻找自己原本藏在騾車一個不起眼角落裡的兩塊糖,然後發現不見了,不然都不知道這個竊賊翻找得這麼仔細。
什麼都沒要,就是把小團子的兩塊糖偷走了。
這事也報到了劉爺哪,但是劉爺聽說沒丟失東西並不管,隻是讓他們以後多留意。
押解這麼多的犯人,偶爾有點小偷小摸的也很正常,誰讓他們大將軍府的東西是最多的呢?如果官差這點小事都要看顧,哪裡管得過來。
回憶起來,失竊前各房之間的人走動並不多,反而是兩個小團子和黑子經常跑出去。
“你們家被惦記上了,還是多看看以巡視為由走來走去的那些官爺。”
知道出了這事,其他人家更不敢讓自家車前離人,丟了東西有銀子半路都買不到,況且誰的銀子都不咬手,能省一點是一點。
每一家也重新進行一次清點,翻看自家丟沒丟東西,為了避嫌走動的人更少了,隻有大慶嫂拉著女兒走過來問候了幾句,知道沒有失竊又走了。
下午趕路的時候,老夫人摟著景春熙,隱晦地對她說:“你娘那些藥也用得差不多了,再下去的路上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隻能靠你小北爺爺。”
她的意思就是:既然被人盯上了,好藥寧可不用,省得給外孫女招來橫禍,能讓小北給其他人看病都算是不錯的。
景春熙倒是無所謂,招人惦記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反正她已經有了戒備,她抬起頭看著外祖母,肯定地說:“他們又搜不了我的身。”
隻要不是用那種體積太大的藥,她隨便往懷裡一掏就可以拿出來,就像這一次解毒,二十個小瓶的藥,分兩次拿、一個手掌就可以拿完。
兩天裡幾乎沒說廢話的陶金忽然插了句話:“那你就更危險了。”
為了點利益就殺戮無數他見得太多了,他可不認為好東西藏在身上就是好事。
過了一會兒他又抬頭,看了一眼景春熙:“熙姐兒是不是還有毒藥?”
現在熙姐兒他倒是喊得順溜了,隻是不知道是否口能對心。
景春熙對他的發話不明所以,看了看外祖父又看了看外祖母,然後又看向三舅舅,看他們三人都點了點頭,才放低聲音,不情不願地說:“隻有幾瓶了。”
想要她的好東西,又不給銀子,即使救過她的命,她也覺得有點虧,主要是覺得陶金不缺銀子,就不應該白拿,應該拿白花花的銀子跟她換。
陶金:“倒是可以用它加點白麵搓成一些健體丸,讓他們拿去就是。”
幾個人吃驚地看著陶金,景春熙也感歎這小紈絝果真沉不住氣了,都知道為人打算了,真是個狠角色。他看著陶金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都起了殺意,這時候看著一點都不像十二三歲的少年。
景永誠倒是佩服地都看了他兩眼,顯然還有點讚同,就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們東查西查賊人是誰了。”
景家人中了毒,沒人認真去查就草草結案,不了了之。而人群中如果再出現中毒現象,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也沒人敢往他們身上賴,最好是想賴上他們的人也被毒死了,省得隊伍裡還有這樣的毒蟲。
“做好了藥丸總不可能放在熙姐兒身上吧?”老夫人擔心地看著幾個大男人,如果繼續放在車上的包裹裡,那些人未必會再來搜第二次,就算他們故意放鬆警惕引賊上鉤,怕是另外那高度警戒的兩三房人也可以幫他們揪出來。
“強身健體的藥是就是給老夫吃的,老婆子每天記得提醒我吃就行,小北也幫催促一下。”這意思大家都懂,就是把賊人引到老將軍身邊來的意思。這樣對老將軍固然也有危險,但他想這次賊人的目標應該也隻是藥而已,想要殺他也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