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路上的重重危險,景春熙對娘親一點都不隱瞞,從路上摻和進來的重刑犯到淘金被蛇咬,再有後來的火災、驚馬、遭遇狼群、吃毒蘑菇,再到後來的毒藥被盜、幾人被山賊擄去又如何脫險,包括方主事的買凶殺人客死他鄉,一開始跟老族長家的齟齬,直至他們後來如何被火燒被狼啃後,仍然不死心又如何下毒陷害,最後全家一起作死,除了景明蓉外全部葬身流放路上的事,事無巨細都說了個大致。
而景秋蓉聽著這一路上的危險重重,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狀況環生、跌宕起伏,一整晚心情都沒法平複。
更是慶幸當初女兒一意孤行,堅持去流放她沒有阻止,不然怕是真的如同前世一般,她再也見不著家裡的親人了。
景春熙也說得口乾舌燥,後麵到了崖門村的事景秋蓉也讓她以後再說,景秋蓉覺得再說下去,她的心臟都承受不住。
灌了幾口溫水後景春熙才沉沉睡去,睡夢中還喃喃地說:“明晚還跟娘親睡。”
景秋蓉直到公雞打鳴才睡著,睡著前抱著景春熙的雙手還有點微微顫抖,還一直都在做夢。
她本來打算跟女兒說的京城和青山莊的很多事,一句都沒得說。在她聽了流放路上的事情後,覺得家裡的事都不算是事,完全可以讓女兒以後再慢慢消化。
她更是萌生了讓景大哥也教她習武的念頭,以前父親教的時候她太不用心,婚後有了青衣和紫衣的保護,更是完全擺爛了,現在她得重拾起來。
不想再讓女兒一直在她前麵衝鋒陷陣,保護家人了,最起碼她和浦哥兒都得自保,起碼不拖女兒的後腿。
她甚至隱隱有點後悔,早知道應該把前麵這幾個月都利用起來,早幾個月就開始練的話,怕是現在都有了長進。
今晚聽得太累,明日怕是不能早起。她打算從後天開始,也跟著女兒一起負重跑。
……
在崖門村負重跑的時候,總喜歡跟陶金拌嘴,即使兩人偶爾會鬨紅臉,但他一直奉陪到底,她也從不停歇。
到回程的前一天,景春熙脫掉三斤沙袋已經可以騰空躍起高過自己,陶金說初學者剛開始學習的前兩個月進步都很快,但是如果想躍上圍牆,起碼還需堅持天天訓練大半年以上。
回京的路途中景春熙也沒有偷懶,即使是跟著商隊也每天堅持下馬負重跑,腿上的單邊負重已經加到四斤,四肢開始有了硬邦邦的肌肉塊,隻是都隱藏在寬鬆的衣服裡,外人隻是看著更瘦更高,還是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