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啥都看不到,但景春熙肯定那人就在樹上,因為這樣的樹,她跟陶金在弋陽城也一起趴過,經過樹下的行人也並不察覺。
這會天才蒙蒙亮,景春熙觸及的那棵樹依然還有點灰蒙蒙的,影影綽綽隻有樹的輪廓。
“藏著掖著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這種你就出來。”
雖然知道生悶氣也會氣死人,但是景春熙也忍不住。她那麼努力,卻被人講得如此不堪,完全不把她的努力看在眼裡,她更不想彆人說她像衝天炮似的,有點動力就亂竄,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練功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達成目的,是為了打擊敵人,不是為了露臉就被彆人打的。”隨著那道嚴肅又清冷的聲音再度傳過來,樹上已經有個人飛了下來,落地很穩,而樹葉紋絲不動,他漫無聲息地向她們靠近。
是的,那人輕飄飄飛下地,從大樹那邊過來起碼有五十步遠,感覺不到他腳步的動作,而是像朵雲似的飄過來,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賦?反正景春熙覺得讓她學十年,也學不來這種功夫。
旁邊的七月眼睛一眨不眨,也一直盯著那人的腳步看。
他說話的聲音讓景清熙覺得跟外祖父極其相似,都是聲音如虹,帶著明顯的威懾力,聲音就可以讓人自覺退後幾步。
但他語氣真的跟陶金太像了,都是嘴巴不饒人,很欠的那種。
唯一不像的隻有年紀。
景春熙並不怕他。
娘親說過,大舅舅的人已經有一部分進莊,而且他們的領頭人景大哥現在也在莊子,他們比原本那些傷殘榮養和沒有去處的士兵更有手段,肯定都是精兵強將。
景春熙堅信:這個人肯定是跟隨大舅舅的。
七月防備心極重,她剛才曾經靠近過香樟樹,距離這人最多不到二十步遠,居然一點都沒有覺察出這個人的氣息。
她身形全部顯露,現在站到了景春熙的側前方,盯著那人的目光裡暗藏殺氣
,但她知道這個人很強。
“師傅倒是不錯,可惜訓練方法不對。”
聲音已經逼近眼前,那是一個同樣身著束裝的男子,約莫才三十歲左右,身材清瘦高挑,容貌豐神俊朗。他眉骨很高,鼻梁堅挺,眼睛雖然不是很大,卻如鷹一般銳利,仿佛可以把人一眼看穿。
那身材,嘖嘖,跟外祖父和大舅舅不是一類人,高是一樣的高,不過沒有虎背熊腰,沒有一絲贅肉。
束起的腰身很細,肩膀卻很寬,寬肩窄臀、身量比直、不怒自威,妥妥的帥大叔一枚。
景春熙想吹口哨,可惜她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