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罷,
前院正廳的門關上,
景逸和景秋蓉相對而坐,他看看一臉期待的景秋蓉,又看看同樣端坐在他斜對麵的景春熙也一臉期待,半天沒說話。
不知道這麼重要的事,他家姑娘怎麼還要搭上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來旁聽,就是想培養長女掌家,也應該讓她熟悉賬本和柴米油鹽醬醋茶,現在商量機密的事,實在不應該這麼不知輕重。
剛才急得跟什麼似的,現在都坐下老半天了也沒見他說話,景秋蓉急景春熙更急,景春熙急得額頭寫了四個字:倒是說啊!
最後還是景秋蓉看出是他有所顧忌,才出聲解釋:“熙姐兒早慧,老將軍老夫人、大將軍,還有三爺,平時什麼事都讓熙姐兒知曉,她也是剛陪父親母親一起去流放,昨天剛回來。”
“流放?”
這消息對久經沙場的景逸來說,還是有點勁爆,他覺得勁爆不是因為景春熙的大膽,而是居然有長輩會讓八九歲的孩子去冒險,而現在看他家姑娘的表情卻一臉的坦然,就知道確實是真的。
景秋蓉的話足夠成功引起景逸對景春熙的注意,此時他正一臉深究地盯著她,眼神裡明晃晃的懷疑和不可置信。
小姑娘長得跟她娘親如出一轍,巴掌大的鵝蛋小臉,鼻梁高挺,眼神清澈,櫻桃小嘴。性子卻截然不同,一個大氣穩重,性格溫婉;一個毛毛躁躁,不知天高地厚,性格還夠倔。
景春熙坐得筆直,傲嬌地挺著小胸脯,有點挑釁的望著他:讓你小看本小姐,佩服吧?頂禮膜拜吧!五體投地吧!
“我們盯著的人感覺到這兩天伏坡嶺那有點異動,四皇子的人上去比較頻繁。
今天天沒亮四皇子身邊的貼身長隨又隻身上山一趟,跟那邊的守衛頭目似有交代,但沒探到他們具體謀劃了什麼。
後來又派一個人偷偷跟那長隨進城,發現他進了長興鏢局,而且呆了兩個時辰。
從鏢局那打探來的消息是他們三天後要押運一批物資,所用馬車一共六十輛,但是到現在鏢局都不知道他們要運押的是何貨品,要去往哪裡。”
“四狗要把伏波嶺上的財寶轉移?”景春熙心裡一急,這話就馬上衝口而出,出口就知道自己這話有點唐突,可也收不回了。
景逸:……
景秋蓉:……
他們同時被景春熙的話鎮住了,以前京城去信也隻是說到四皇子得到了資助,突然手上有了大筆銀兩。
就是景逸也是這兩三天才派人打探出伏波嶺上有一幢四皇子的彆院,建在深山中極其隱秘,這座彆院京中的人現在都還沒知道,就是皇上和其他皇子都還被蒙在鼓裡。
剛有手下把今天的消息送到,景逸也隱隱覺得應該是四皇子想要轉移財寶,都沒敢下太大的定論說財寶一定在伏波嶺。
景春熙尷尬,隻能繼續說:“財寶就是在伏波嶺,具體在不在彆院我不知道。”
“熙姐兒如何得知?”
景秋蓉的疑問比景逸更甚,實在是熙姐兒剛剛回來,兩人都沒來得及溝通。
昨晚光顧著聽女兒說流放路上的驚險,根本就沒來得及跟她說京城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