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自修行中醒轉,看了看天色,而後便動身前往集賢峰。
“公子!”
有侍女問好聲響起。
“公子!”
男性仆人渾厚沉穩的聲音響起。
“嗯,好。”
李初點頭致意。
李初之前與從盼說了不少話,很明顯從盼都聽了進去,這些就是從盼招攬的一些仆人,用於處理從心峰的諸多瑣事。
而後從盼將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修行之上,以期能侍奉,陪伴李初更久的歲月。
隻不過這些仆人與從真、從盼、心懷情還是有不少差彆的。
從盼三人可以視作貼身侍女,遠比其他仆人與李初親近,待遇也是不同。
不過這些新招來的仆人李初給出的待遇也是不低,每個人也都是乾勁十足。
一路問候,李初來到了傳送陣。
激活傳送陣,幾次傳送之後李初便來到了集賢峰。
李初邁步向著講論殿趕去。
一路上人流頗多,一眼望去便能看到數十上百道身影。
與其他地方相比這自然算不得什麼,但是相比集賢峰平日裡的冷清而言,已經可以說人流頗多了,甚至李初還覺得有一絲擁擠……
“嗖~”
李初一個扭身,一個人從他身旁經過。
“嗯?”
李初微微皺眉,向那人看去。
就算現在的人流不少,但是集賢峰的道路可很是寬闊,彆說總共隻有上百人,就算上百人並排著走都足夠了。
差一點撞到人是什麼操作?
如果說不是故意的,李初是絕對不……
“哈。”
李初看了看那人,搖搖頭,不去追究什麼了。
隻見那人蓬頭垢發,似是很長時間未曾打理,若不是聖地法衣會不沾塵埃,怕是還會有個衣衫襤褸的形容詞。
不過隻是蓬頭垢發便已經夠讓人驚訝了。
修行者的世界清洗身體可用不著多麼麻煩,隻有一個小小的下品靈術便能做到,比凡人搓洗一整天還要乾淨。
行走時那人瞳孔分散,行走的路線也不是直線,而是如同醉酒一般,七扭八拐,口中念念有詞,並且手上不時在比劃,臉上帶著一副糾結困惑的表情。
這完全是一副沉迷在修行之中不可自拔的情形。
結合此人的身份,李初猜測此人可能正因為一個術法問題的困惑。
許多人見到那人的狀態不由會心一笑,這種沉迷的狀態許多人都曾經有過,李初亦然,自然不會去怪罪。
李初搖搖頭,一笑而過。
不過李初不再去關注,那人卻找上了他。
“這位師兄,不知你能不能給師弟我解惑。”
那人轉身,也沒有說什麼問題,就是一陣比劃,不過這比劃自有其意境韻味。
但沒等李初回答什麼,那人再次轉過頭去,口中念念有詞,大踏步往前走。
那人在詢問李初問題時眼神仍然渙散,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在這種狀態下,抱著一塊石頭稱兄道弟詢問問題都不是沒有可能,李初現在跟個石頭差不多。
平日裡,李初可能付諸一笑,但這一次李初卻叫住了那人。
“這位師弟,你問的巧啊,這個問題師兄恰好有過研究,不知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
李初開口道,同時手上一股意境升騰。
聽到李初的話語那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沒有任何反應,但是當李初展現出那股意境之時,那人驀然怔住,而後猛然轉過身死死的盯著李初右手。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師……”
那人很是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完。
“還請師兄教我!”
那人猛然躬身一拜,甚至於順勢就要跪倒。
“咳咳咳,起來起來。”
李初心念一動,一股力量將這位師弟托住。
“不要急,這就是我今天要傳授給你們的東西。
師弟你把自己打理一下,雖說我被放蕩不羈,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要保持前輩先賢的尊重。”
李初連忙說道,將其扶起。
“啊,哦,哦哦,師兄,不好意思,師弟我失態了。”
那人眨了眨眼,眼神不再潰散,漸漸有了神氣,想起自己之前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
李初笑著道。
那人連忙手上掐訣,一個清洗靈術便一身清爽,不再蓬頭垢麵,露出一張還算英俊的臉。
“師兄您剛才說您會教我們……難不成您就是李初李大師!”
那人看著李初驚喜的說道。
“喚我師兄即可。”
李初糾正道。
“哎,好,李大……師兄!”
那人也是不拘小節的性子,沒有在一個稱呼上計較。
“李師兄,真的是您?”
“是我。”
李初看著那人驚喜的表情點頭應道。
同時李初心中感慨,世界上天才果然多得是。
讓眼前這位師弟陷入沉迷的東西不是其他,正是剛誕生沒多久的新生基礎意境。
這位不知名的師弟竟然極短時間內便已經領悟了“序之意境”的雛形,哪怕沒有李初恐怕不出幾日也會真正的領悟序之意境。
感慨的同時李初又有些喜悅,他恨不得立刻把兩個意境全部教給這位不知名師弟,給自己減負。
李初現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讓更多人領悟新的意境,而後借助意境來改進術法。
儘可能的避免聖地弟子因為被人找到了術法缺陷,出現不必要的傷亡。
如果是有著稀少的術法也就罷了,如果是使用頻繁的尋常術法出現致命破綻那麻煩就大了,尤其是防禦術法。
你能想象一個聖地弟子自信滿滿做好了準備,然後被修為差不多的人瞬殺的場景嗎?
在現在的情況下,這種情形未必不能成為現實。
因此李初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走,我們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