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喊了一聲。
“喏,拿去吃吧。”
趙羲彥把袋子塞到了她手裡。
說是袋子,其實就是把廢報紙拿來做打包盒,裝著幾個包子。
“趙兄弟,這位是……”
“我愛人。”
趙羲彥對貝青介紹了一下秦淮茹後,開始講述著自己的計劃。
秦淮茹看著熱氣騰騰報紙,內心既甜蜜又無奈,
甜蜜的是趙羲彥還惦記著她,無奈的是……如果真讓趙羲彥這樣花下去,還沒等她去上工就她們就餓死了。
一個多小時後。
貝青看著自己手裡的草圖,不由瞪大了眼睛。
“趙兄弟,不是哥哥乾涉你的規劃……隻是你知道如果按照你這樣的要求來做需要多少錢嗎?”
“多少?”
趙羲彥瞬間緊張了起來。
他全部家當才九百九十六塊三毛三,其中大頭是他爹工傷死了以後,街道辦問廠裡要的雙倍補償。
如果這樣算起來,一條人命才值得五百塊,這就是時代的悲哀。
“起碼三百塊。”
貝青正色道,“你這計劃,等於是把你這屋子推倒重建了……”
這又是換磚,又是換瓦的。
那乾脆把屋子推倒重建算了,不然這樣換下去成本比重建還要高。而且這小子還想在家裡修廁所,修廁所是這麼簡單的事嗎?
四九城裡,能在家有廁所的,非富即貴。
他們這些四合院雜居的居民,誰不是大清早的
去擠公共廁所?
如果是半夜不想出門,那就用夜壺和馬桶解決。
早上專門有人在四合院門口收大糞的。
不過自己得存草木灰,不然冬天還好,如果是夏天,沒有草木灰滾一下,那味道……家裡簡直不能住人。
如果趙羲彥知道他的心聲,肯定會啐他一臉。
房子可以簡陋,廁所是一定要修的。
他早上去公廁上廁所的時候,差點沒拉身上。
“貝哥,如果還要打口水井,你說要多少錢?”趙羲彥掏出煙遞了過去。
“兄弟,這院裡有自來水,你來打井做什麼?”貝青有些蛋疼。
這小子不是腦袋有問題吧?
或者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不應該呀。
這小子身上的衣服都破成這樣了,如果真有錢不知道換身好衣服?
“錢你就彆擔心了,你隻要告訴我費用就行。”趙羲彥笑眯眯道。
“打井起碼得二十塊錢。”貝青正色道,“這還是你運氣好,一打就出水的情況……如果打不出水,起碼得三十塊錢。”
“行,你幫我找人吧。”趙羲彥笑眯眯道,“順便再幫我拉根電線,這晚上黑漆漆的,用蠟燭和煤油燈遲早把我眼睛弄瞎……”
“拉電線一塊錢,開戶一塊錢……”貝青無奈道,“你裝多少瓦的燈泡?”
“四十瓦。”
“燈泡你自己去供銷社買,至於燈泡……四十瓦的四毛錢一個月。”貝青苦笑道,“對了,你準備裝幾個?”
“廁所,主臥,書房……起碼得三個吧?”趙羲彥說完以後,又覺得不對,“我後麵不是有個院子嘛,後麵院子也裝一個……”
貝青差點沒把心臟病嚇出來。
什麼條件你就裝四個燈泡,每個月電費就是一塊六毛錢,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麼?
趙羲彥也有苦難言。
一個夜貓子突然來到了五十年代,那乏味的夜生活讓他想都不敢想。
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幾乎把整個院子的玻璃全部打碎了,那晚上該多無聊啊。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有夜生活話,這個年代的人就不會有這麼多孩子了。
晚上除了乾這種事,還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