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青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隻是帶著東西跑了。
雖說工地上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但這些東西,彆說朋友了,就是自己的娘老子也不敢透露半分。
趙羲彥也不在意,縱使貝青黑了他,也不過一台收音機的事。
現在秦淮茹上班去了,他也閒得無聊,在工地上弄了根棍子,又跑到買了根棉線和漁溝,花了一分錢。
他提著個破桶子,沿路問到了什刹海,也就是後海。
如果嚴格算起來,南鑼鼓巷的位子是真的好。
京城二環,距離後海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如果騎車的話,也就十多分鐘的樣子。
在後海釣魚,這是多少釣魚佬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過現在趙羲彥輕而易舉的做到了,畢竟這年頭誰管你釣不釣魚,再說了……後海的魚是這麼好釣的嗎?
趙羲彥找了個樹蔭下,挖了點蚯蚓後,就掛在魚鉤上丟進了後海。
半個小時後。
魚竿毫無動靜,這時候他已經開始左顧右盼了。
畢竟“從不空軍”是釣魚佬的誓言,他正想著要不要弄點枯樹枝回去時,一個枯瘦的老頭坐在了他身邊。
老頭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身著一襲中山裝,臉上還掛著一副金絲眼鏡,一看就是斯文人。
“小哥,我今天沒帶鏟子,能不能借點魚餌?”
“隨便拿。”
趙羲彥輕笑道,“不過我也沒帶鏟子,你猜我是怎麼弄到魚餌的?”
“唔。”
老頭微微一愣,看著他道,“這我還真不知道……”
“挖蚯蚓而已,難不成還要找挖掘機來嗎?”趙羲彥撇嘴道,“隨便找個粗點木頭刨地不就行了嘛。”
噗!
老頭頓時笑了起來。
“你不過是覺得一個人釣魚太無聊了,這才湊過來搭話的……下次斷然可以不用這樣的借口。”趙羲彥一本正經道。
“小哥倒是個妙人,請問在哪高就啊?”老頭說完以後,又覺得好像不太禮貌,急忙自我介紹道,“我在《華夏青年報》工作,我姓靳,名有為……”
“靳主編你好。”趙羲彥輕笑道,“我叫趙羲彥,無業遊民……”
“你怎麼知道我是主編?”靳有為好奇道。
“我說……我就這麼客氣一下而已。”趙羲彥一臉無語道,“我和你說了不到十句話,我上哪知道你是主編去?”
“哈哈哈。”
靳有為頓時笑得前俯後仰。
趙羲彥立刻起身,卻被他一把拉住了。
“小哥去哪?”
“你笑得這麼大聲,魚都被你嚇跑了,我還釣個屁啊?”趙羲彥沒好氣道。
“不笑不笑。”
靳有為急忙道,“坐著,我們再聊聊……”
說罷還掏出煙遞了一根給他。
趙羲彥看著手裡的大前門,到底還是屈服了。
“小哥說話幽默風趣,可不像無業遊民。”
靳有為把魚竿甩到水裡。
“那你說我像乾什麼的?”趙羲彥叼著煙笑道。
“你像個作家。”靳有為正色道。
“一個二十多歲且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多半都幻想自己是個作家。”趙羲彥攤攤手道。
“精辟。”
靳有為豎起了大拇指,“不過我真覺得你像個作家……無論是談吐還是氣質。”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