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澤聽了這話後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這正是我的症結所在,我一味求穩,求表麵安定團結,助長了某些人的囂張氣焰,還給荊主任帶來不必要的隱患,這幾天我也有反思,希望荊主任彆步我後塵。”
荊濤不好意思再說彆的了:“唐老師您彆多心,我沒有彆的意思,剛才實在是被他氣到了,尤其是聽他說以前老唐如何如何遷就他,我就有些替你不平,才想起給您打這個電話。”
唐文澤說:“我是書生,麵對這樣的流氓,我真的不知該怎麼對付他,為此我也曾非常苦惱,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這事,為什麼這個人處處都是把柄,可我為什麼就抓不住他呢,為什麼就不能置他於死地呢,想來想去,還是我軟弱,我自私,我高估了他的自覺度,也太想保持單位平穩的局麵了,不想把自己領導無方暴露給領導、暴露給同僚。另外,還有一層原因,也是我最忌憚的原因就是前任書記對我……對我的工作不是太支持,如果我和辛鑫鬨僵,說不定離開的是我,上位的就是他。”
原來唐文澤一味的忍讓,是為了保全自己!
唐文澤繼續介紹:“前任書記跟辛鑫父親是莫逆之交,早就有讓他取而代之的想法,甚至有一次直接跟我說,在適當的時機可以給年輕人留出成長空間,我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沒接他的話茬。正是有這樣一層關係,辛鑫才如此膽大妄為,處處跟我作對,甚至逼我跟他發生正麵衝突,但是我都忍了,現在想想……唉——”
荊濤深知,在官場上,你的工作如果得不到領導的支持和肯定,就跟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怎麼做都不對。
“難道就治不了他了嗎?”荊濤問道。
唐文澤說:“反正感化這一招是不靈的,我做過多年的努力,效果等於零不說,還助長了他的氣焰。上次我在茶館就跟你說過,常走夜路終究有碰到鬼的時候,這個人,早晚會出事,何況現在的市領導也根本不尿他,他身上有的是毛病,隻要留意,總有製服他的那一天。”
聽唐文澤這樣說,荊濤已經有了主意,既然感化不管用,還是照辦現成的經驗吧,那就是——製度!製度管人雖然老套但卻可行。
這時,荊濤忽然看見芮曉楓從樓道走過來,敲他辦公室的門,就說道:“好吧唐老師,我這來人了,改日再聊,先掛了。請進——”
荊濤邊掛電話,邊衝著門口正要敲門的芮曉楓喊道。
芮曉楓收回要敲門的手,她有些奇怪,自己還沒敲門他就發出“請進”的指令,不由得心中暗笑,但表明卻依然雲淡風輕。
荊濤自己並沒有覺得他的話說早了,看著進來的芮曉楓問道:“有事?”
芮曉楓點點頭,她走到荊濤辦公桌前,距離辦公桌有半米的距離,說道:“辛副主任說把我臨時抽到他那裡,還說市裡要搞什麼活動,他負責邀請上級媒體,讓我準備跟他出趟差。”
荊濤嘴角往上揚了揚,他感覺這個辛鑫真有些得寸進尺,強壓住內心的厭惡,說道:“你答應他了?”
“沒有,我跟他說,我外婆在住院,走不開,我家裡沒有任何人可以照顧外婆,他……可能生氣了,還說之所以選中我,是……”芮曉楓不好說下去。
荊濤接過她的話茬說:“看得起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