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濤不知道一會芮曉楓看見他會有怎樣的想法,一直在忐忑中。
老人明顯比在醫院看到的時候虛弱了很多,也消瘦了不少,在醫院碰見她的時候,她沒有拄拐杖,如今拄著拐杖,身體應該是恢複得不理想。
剛走到院牆外麵,就聞到了一陣濃鬱的花香。
這裡的院牆也都是統一高度統一顏色,最上麵沏的是花磚,透過花磚,荊濤看到了滿院子種著的花花草草,香味就是從花牆的空隙中飄出來的。
“哇,好多花啊——”多多驚奇地喊道。
荊濤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目光。
一百多平米的院子裡,種著各種各樣的花卉,右邊一片水泥地板上,矗立著一個防腐木的涼亭,涼亭上有一個僅夠四人圍坐的小木桌。
靠近西側,還有一個沙坑,沙坑四周長著粉色、淡黃色的粉黛子草,花卉中,以繡球、月季為主,這些花兒,唯恐錯過了季節,競相綻放。
房廊下邊,擺著好幾層木架,上麵擺滿了叫不上名的多肉,多肉特有的憨態和軟萌的樣子,向來是女孩子們的最愛。
靠近院牆的位置,是一圈蜀葵,雖然到處可見,但她家的蜀葵長得異常豔麗、喜人。
這些花草,錯落有致,高低分明,一團團、一簇簇,以你想不到的方式,開滿整個院落。
老人站在那塊平地上,很有風度地向荊濤微微傾下身,說道:“屋裡請。”
荊濤趕忙說:“不去屋裡了,我們就在這裡參觀一下您的小花園。”
多多說:“奶奶,這些花都是您種的嗎?”
“是我要求種的,今年我身體不太好,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孫女打理。”
荊濤感慨道:“您是熱愛生活的人。”他說著話,目光就往屋裡看去,沒有看見芮曉楓。
老人說:“年輕的時候,我在苗圃場工作,對這些花花草草有感情,丟不掉。我在南方的時候,住的是高樓,陽台太小,擺不下幾盆花,憋屈死我了,那裡的天氣也不適應,冬天濕冷,夏天悶熱,再不回來,我這把老骨頭恐怕就要撂那兒了。”
荊濤笑了,說道:“您老家是本地的嗎?”
老人說:“我老家不是本地的,我是建州的老家,這裡是曉楓的媽媽上學的地方,師專畢業後她就留校工作了,後來她媽媽去世後,我們就一直在建州生活。曉楓大學畢業後就去了南方,我也就跟著過去了,在那裡生活幾年,總也適應不了,說什麼我也要回北方來,她拗不過我,丟下那麼好的工作,也跟著我一起回來了。”
“您說您去年就回來了?”荊濤問道。
“是啊,我去年回來後,曉楓沒有回來,她要提前跟單位辭職,就給我請了個保姆陪我,曉楓舍不得那兒的工作,一直拖到今年上半年才徹底辭職,她回來後就把保姆辭了,我們祖孫倆總算安定下來了,再也不搬家了。”
聽得出來,老人這一生尤其是後期跟著芮曉楓去了南方,肯定沒少搬家。
“可是奶奶,您不是說這裡不是您的老家嗎?”
“這裡雖然不是奶奶的老家,卻是我女兒的第二故鄉,我們住在這裡,就跟住在老家一樣啊——”老人說道這裡,眼裡閃著淚花。”
“那這個房子是您女兒留下的嗎?”荊濤問道。
“不是,我女兒當年在學校住的是宿舍,這個房子是我們租的,我年歲大了,腿腳不好,住樓房不方便,還不接地氣,還是平房好,我還可以種種花,養養貓,我肯定能多活幾年,好多陪陪孫女……”
老人說到這裡,轉過頭,看向彆處。
【作者題外話】:對本書感興趣的新老朋友們,可入扣扣群925181940
特殊原因,換網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