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濤又說:“我看省政協的官網已經沒有了邢副主席的名字。”
鄭玉德說:“高層來人了,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視察庭院經濟建設,正好在一個樓頂生態園參觀,他一看上來的人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據說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他拔腿就往樓邊跑,想跳樓自殺。”
“啊?跳了嗎?”荊濤緊張地問。
“能讓他跳嗎?來的人那都是什麼人啊?可不隻是坐辦公室那麼簡單,他剛跑到樓邊,就被來的人迅速控製,據說,他在車上就交待了自己的問題,不單單是經濟問題,還有隱瞞組織的身體健康問題。”
“身體健康問題?我在電視上看他挺健康的呀?”
“癌症晚期,不敢去醫院做手術,甚至不敢在本地看病,你說這得有多大的貪心才能置自己生命於不顧啊——”
荊濤吃驚不小。
難怪他往想跳樓,橫豎也是命不久矣,跳樓了就能規避該有的懲罰,他想一人死讓家人甚至彆人受益。
想想那麼大的領導,一分鐘前還端著領導的架子指手畫腳,頤指氣使,一分鐘後就不顧形象倉皇逃跑甚至想要跳樓,人啊,怎麼可以有如此極端的形象反差?
“唉,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爛尾樓,目前居然搭進去這麼多人!要知道,清陽市包括各區、各縣,可不止這一個爛尾樓啊,我都有心理障礙了,都不敢碰這些疑難雜症了,真要進行一一清理,不知要栽進去多少人呢,後怕啊——”
鄭玉德顯得很沉重,他繼續說:“有些事不乾不行,乾了還不行,小荊啊,彆看我貴為市委書記,真不如普通科員輕鬆滋潤,該乾的事,你要提前想到前頭,還不能硬乾,還要曲線救國,事情乾完,還要想到善後,這半年動的腦筋,相當於我在省政研室三年動的腦筋總和,我家屬都說我這半年衰老的特彆快。可是你又不能不乾,不圖有多大的政績,起碼對得起領導的信任,對得起自己這個職位……”
鄭玉德也是凡人,他從昨天到現在所經曆的一切,跟荊濤的感受應該一樣,有些事他預料到了,有些事可能沒有預料到,甚至遠超他的掌控,肯定也會引起心靈震動,不然就不會跟荊濤傾訴這麼多了。
第二天一早,荊濤再次被通知去開常委擴大會,他剛走進市委市政府大院,就看見葉一航正用車撣子在擦拭一輛黑色轎車。
不用說,那輛車肯定是高雁雲的。
沒想到葉一航這麼快就上崗了,再看他的裝束,也是煥然一新,水藍色短袖T恤衫、上麵還有細密的花紋,白色的休閒褲,淡藍色的皮鞋,加上年輕俊朗的外表,彆說,這樣的司機帶出去就是有麵兒、長臉!
女領導就是比男領導更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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