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機艙內,充斥著尖叫聲和哀嚎聲。
芮曉楓不再雙手抱頭,而是改成了雙手捂住耳朵,她想安靜地走完這一生,周圍的尖叫隻會讓她煩躁和恐懼。
很快,飛機不再下降,而是開始平穩的上升,也不再顛簸了。
這時,機艙內的廣播又響起了:“乘客們你們好,非常抱歉,讓您經曆了驚心動魄的幾秒鐘,現在,我們已經飛出了強對流區,馬上我們將為您送來各種飲品給您壓驚……”
人們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驚恐還未散去。
後麵的蘇素和亞菲也沒好到哪兒去,剛才屬她們叫的聲音大。
隨著空乘人員柔聲細語的逐個安撫,機艙內漸漸平靜下來,芮曉楓這才慢慢抬起頭。
就在她抬起頭的一刹那,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紮進了荊濤的懷抱!
難怪她感覺“最後一刻”不再隨飛機顛簸和搖擺,原來是荊濤在用雙臂緊緊箍著她,保護著她不被甩出去。
她挨著他如此的近,幾乎聽到了他驚恐的心跳,甚至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爽氣息,她一驚,立刻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趕忙低頭查看自己身體是否又暴露出來什麼被他窺道。
還好,襯衣扣子扣得牢牢的,除去脖子,他什麼都看不到。
芮曉楓這個動作刺激了荊濤,沒想到“死”到臨頭,她還擔心自己走光被他看見。
想到這裡,他故意用邪魅的眼神看著她,湊到她跟前小聲說道:“我今天運氣不好,什麼都沒看見。”
“你……”芮曉楓不敢說下去,唯恐引起彆人的誤解,隻能用凶巴巴的眼神看著他。
荊濤心生恨意,又小聲跟她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如果飛機一直下降,我想,我們的血肉都會融合在一起,甚至會……”
芮曉楓忽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出更加驚悚的話。
荊濤用兩根指頭輕輕拿開她的手,說道:“怕了?反正就是一閉眼的事,有什麼好怕的?”
荊濤絲毫沒有理會她那殺人的眼神,而是靜定自若第掏出一個黑眼罩,說道:“我要休息了。”隨後戴上眼罩,將身子調整到舒適角度,不再說話。
此時的芮曉楓又羞又惱,羞的是自己紮到人家的懷裡,惱的是荊濤,他居然以沒有偷窺到什麼而怨自己運氣不好!她甚至認為自己剛才過於神經質、過於敏感了,才讓他如此奚落自己。
如果說是自己敏感,那麼旁邊這個人比她還要敏感十倍,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敏感,才用那麼報複性的語言回擊自己。
倒黴,回來的時候說什麼再也不跟他坐一起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地斜了他一眼。
哪知這一眼,居然嚇得她一驚!身體都不由地抖動了一下。
原來,他的眼罩上麵還有個簾,就在她斜眼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從簾的下方斜眼看著她。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眼罩上開天窗,看來是個偷視慣犯!”
還好,算她有良心,沒用“偷窺”二字。
荊濤買這個眼罩,就是出差用的,她所謂的“開天窗”,也的確是為了方便,但這個方便是為了睜眼方便,不需要摘眼罩,絕不是為了“偷窺”什麼而方便。他還沒有變、態到需要偷窺彆人來滿足自己的地步。
怎麼自己在她這就摘不掉這個“偷窺”的帽子了。
想到這,他湊到她跟前,說道:“像你這麼睿智又沉穩的人,嘴也不要這麼損。”
芮曉楓從牙縫裡說道:“既然都承認我睿智,就說明我看人是準確的。”
“不要這麼自信,女孩子過於自信就是自負、自命不凡,甚至孤芳自賞,這樣的人參加多少次聯誼會也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