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召見自己?這讓周楚很是意外。
不過周楚很快就分析出來了原因,張氏想見自己多半是因為宮女的事。
再怎麼說這件事名義上也是由張永主抓的,這個老太監,顯然和皇帝還有自己不是一條心的。
不過這點周楚也早有預料,宮裡的事,想要完全瞞著皇太後進行,根本不可能,特彆是錦衣衛如此頻繁進出調查,肯定會引起注意。
隻是周楚沒想到會這麼快,原本想著溫水煮青蛙,先清除一部分,沒想到還是驚動了這位。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啟動備案,快刀斬亂麻了。
周楚這麼想著跟著前來宣皇太後口諭的太監來到了皇宮。
皇太後張氏,還是皇後的時候,就不是省油的燈,對自己的家人極為放縱,她爹張巒被追封為昌國公,弟弟張鶴齡封為壽寧伯,後來又加封為壽寧侯,張延齡被封為建昌伯,後來被加封為建昌侯。
這對雙胞胎兄弟被封伯的時候,年僅十歲,不可謂不兒戲。
而這兩兄弟被加封侯爵的時間也很詭異,正是朱祐樘駕崩的前兩年。
如果說孝宗朱祐樘的死和她沒關係,周楚是不信的。
而這位壽寧侯,更是在朱厚熜剛繼位沒多久,就在以楊廷和為首的百官的建議下,繼承了他爹張巒死後被追封的爵位,昌國公。
這位皇太後,簡直就是史詩級的扶弟魔。
為了自己兩個弟弟的步步高升,先聯合文官弄死朱祐樘,現在又為了能讓張鶴齡順利繼承國公的爵位,更是不惜弄死自己的兒子朱厚照。
當然,朱厚照是不是張氏的親兒子,這一點在曆史上本就存疑。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位皇太後都不是善茬。
周楚跟著太監,一路來到了寧壽宮,聞名後世的慈寧宮此時還不存在,這座宮殿在曆史上是嘉靖十五年才開始建造。
說來也巧,這位皇太後和周楚的老師唐伯虎以及文徵明,都是同一年生人。
如今的張氏,也已經年過五十,不過周楚清楚,如果沒有自己的乾預,這位恐怕還能再活二十年。
“臣參見太後。”
周楚行禮道。
“嗯。”
張氏並沒有給周楚什麼好臉色,漫不經心道。
“不知太後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周楚可沒空在這裡陪她打太極,現在的周楚位極人臣,手握大權,完全沒必要對這位卑躬屈膝。
“本宮聽聞你的人在對宮中宮女動手?”
眼看周楚如此不給自己麵子,張氏頓感一股無名火起,言語之間很是不耐煩。
“太後何出此言?臣並不知此事,想來是太皇太後聽信了小人的讒言。”
周楚顧左右而言他道。
“周衡器,彆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你是不是想往皇宮之中安插人手?你想乾什麼?難道想造反不成?”
張氏從來都不是吃素的,上來就一個謀逆的大帽子先扣了過去。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對付上一個錦衣衛指揮使江彬,他們就是用的這種手段。
“這個罪名可太大了,臣承擔不起,隻是臣以為,先帝和弘治皇帝都是莫名其妙的就駕崩了,臣得到一些消息,也不知道準不準確,說是這皇宮之中的宮女太監,都不乾淨,聯合外人害死先帝,所以臣自然要調查,這本就是錦衣衛的職責所在。”
對於張氏的施壓,周楚渾不在意,軟中帶硬的懟了回去。
“你!”
張氏沒想到周楚居然敢如此和自己說話,周楚說這些話的態度之中,沒有絲毫恭敬之意,言語之中甚至還有些調侃,這讓張氏愈發生氣。
但她能成為皇太後,自然是有些城府的,很快就壓住了自己的脾氣。
“宮女能有什麼問題?本宮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從即日起,停止調查皇宮裡的任何人。”
張氏此時已經懶得和周楚溝通了,她怕自己再和周楚說下去,會忍不住拿東西砸他。
張氏雖然有些城府,但不多,不然也不會如此死心塌地的為自己的兩個弟弟謀取一切。
說白了,她不過是被那些文官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陛下那邊,臣沒法交代。”
周楚略顯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