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嘉靖的任命,王陽明任應天巡撫,夏言急了(1 / 2)

王瓚很清楚,圍住蘇州府衙的絕不可能是倭寇,那便隻剩下一種可能了,周楚。

想明白這一點,王瓚不禁感到頭皮發麻,後背汗毛直豎,如同見了鬼一般,他之前是聽說過周楚在京城的所作所為,但也從未料想過現如今的局麵。

首先,蘇州府是他的地盤,京城是京城,蘇州府是蘇州府,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他原本怎麼都沒想到,井上三郎的人居然拿周楚毫無辦法。

要知道這八百多倭寇,背靠上百裡水泊,進可攻退可守,戰鬥力本身就不是一般的私軍可比的,就連蘇州府的錦衣衛所在這批倭寇手中都損失慘重。

王瓚此時心亂如麻,完全沒辦法靜下心來思考,實在是麵臨的局麵太過驚悚,原本以為周楚這個活閻王到了蘇州府會收斂一些,沒想到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了。

王瓚很清楚,周楚既然來了,那麼必定是借助倭寇的名義,此時是斷然不可能現身的,自己所謂知府的身份毫無威懾力,甚至連談的機會都沒有。

王瓚從未經曆過如此恐怖的局麵,慌亂之下心裡能想到的是馬上從府衙後門逃出去。

一想到這裡,王瓚片刻都不敢停留,一路狂奔,直奔府衙後門,隻是他剛來到府衙後門,卻絕望的發現,府衙後門正源源不斷地湧入不知從哪裡來的兵馬。

為首之人不是彆人,正是林鹿,林鹿很清楚,王瓚肯定想第一時間從府衙後門逃出生天,早就在此守株待兔了。

眼看著這些人都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王瓚愈發絕望了,這代表根本就沒得談。

不過即便如此,王瓚還是要最後掙紮一下。

“我要見周大人,隻要不殺我,讓我做什麼我都會配合你們。”

王瓚大喊道。

林鹿聽到這話,和旁邊的沈煉對視了一眼,並未搭理王瓚。

早在進入府衙之前,周楚就特意叮囑了兩人,無論王瓚說什麼,都要第一時間把他殺死。

雖說活著的王瓚對周楚也很重要,但死了的王瓚更是必不可少,王瓚的屍體必須出現在蘇州府衙,因為隻有王瓚死了,新的蘇州知府才會任命下來。

隻有王瓚的死,才能震懾足夠多的人,蘇州府的倭寇之亂,才能引起朝廷的震怒和重視,如此一來,蘇州府的局勢才能大變,蘇州府的水才會變渾。

活著的王瓚無非是提供一些周楚不太清楚的細節罷了,這些對周楚而言並不重要,死了的王瓚對周楚很重要。

沈煉和林鹿兩人二話不說,拔刀殺向了絕望的王瓚。

當天,一則震驚整個蘇州府的消息傳出。

隱藏在水泊之中的那一夥倭寇殺入蘇州城之中,居然膽大包天的圍攻蘇州府衙,知府王瓚更是被殺死在府衙之中,隨後這一夥倭寇更是一路殺向知府王瓚的家中,路上經過的富商家中都被劫掠一空,王瓚一家更是慘遭滅門。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些倭寇居然沒對普通百姓動手。

得到消息的錦衣衛千戶陳昭帶領一眾錦衣衛和這些倭寇激戰半天,千戶陳昭最終負傷不敵,這群倭寇並不戀戰,很快就遁入水泊之中,不見了蹤影。

此消息一出,不止蘇州府震動,整個江南省乃至南直隸都地震了。

以往雖然也時有倭寇劫掠,但從未如此膽大妄為過,這件事無論如何是瞞不住的,很快,一封封奏疏飛向了京城。

“這個周楚,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此時的崔文奎正在揚州督辦鹽務,南直隸和江南省雖說是兩個相鄰的行政單位,但當年劉瑾活著的時候直接把應天巡撫裁撤了,自那之後,整個南直隸名存實亡,這些年崔文奎雖然是江南省的巡撫,但手卻伸的很長。

揚州府本來是隸屬於南直隸,但鹽務這一塊,崔文奎以及整個江南商會的都想分一杯羹。

無論是朝廷還是嘉靖,對於崔文奎這種僭越的行為都極為不滿,嘉靖正在物色新的應天巡撫人選,好接管南直隸,之前將王陽明任命為南京兵部尚書,不過是為了這一步做鋪墊,隻待時機合適,王陽明便可趁勢接管南直隸。

如今蘇州府的大亂,便是嘉靖和那些早就看不慣崔文奎的官員攻殲他的機會。

崔文奎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比任何人都惱怒,他怎麼都沒想到,王瓚這些人不聲不響的給自己捅了個這麼大的簍子。

對於井上三郎落入周楚手中,崔文奎倒不是很擔心,他很清楚,周楚不殺井上三郎,不過是在警告他們,井上三郎一旦被推出去,無論對周楚還是對崔文奎他們都不好。

畢竟蘇州知府王瓚可不是井上三郎殺的,現在周楚對外宣布的也是井上三郎這些人跑了。

一想到這裡,崔文奎不禁一陣頭大,他倒是希望周楚對外宣布錦衣衛把這些倭寇剿滅了,如此一來,將來周楚就不能再以這些倭寇為借口了。

但現在,讓崔文奎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倭寇一直都是一把雙刃劍,這一點無論是崔文奎還是其他人,都有著清晰的認知,隻是他們沒想到這把劍這麼快就傷到了自己。

隻要井上三郎還在周楚手中,崔文奎就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圍攻蘇州府的是倭寇,否則周楚一旦撕破臉皮,將井上三郎推出去,坐實了他們通倭的罪名,即便崔文奎是江南省巡撫,也承擔不起。

通倭和其他罪名完全不同,一旦坐實,可就地斬殺,不需要上報,這一點無論是誰都一樣。

更何況崔文奎還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圍攻蘇州府的是錦衣衛的人。

一時之間,崔文奎頭大如鬥。

另外一邊,得到消息的張子義,嚇得差點沒尿了。

得虧他家和府衙以及王瓚家離的很遠,一點都不順路,否則周楚抄了他家,不過是順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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