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跟隨眾女進入周府,剛一進周府,柳思思就被周府隨處可見的錦衣衛震懾住了,這些錦衣衛一個個對她們充滿了防備,眼神之中都是審視。
畢竟他們都清楚,教坊司之中的女人,很多都是仇視錦衣衛的,特彆是自家大人這種,一年前直接辦了那次驚天大案的,眼前的這些女人,多半和大人有仇。
他們不清楚周楚為何會突然從教坊司之中叫人,不過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敢質疑周楚的決定,便隻能緊盯著這些女人,但凡有一個敢有異動的,他們便會出手。
柳思思還是第一次麵對這種局麵,這些錦衣衛帶給她的壓力,比當初在教坊司的壓力還要大很多,柳思思甚至能感覺到,這些人似乎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這讓柳思思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很快,眾女就來到了周府的正廳。
“抬起頭來。”
柳思思聽到一個很年輕卻又充
滿了威嚴的聲音,心中一顫,隨其他女人一起抬起頭來。
她這才看清楚周楚的樣貌,居然是一個俊朗之中帶著威嚴和氣度的年輕人,這大大出乎了柳思思的預料,原本她以為周楚這等活閻王,不說青麵獠牙,也應該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
是了,以前這周楚好像還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子。
柳思思這才恍然想起周楚的另一個身份,隻是周楚的這兩個身份似乎太過割裂,很少有人能將之前的周楚和現在的周楚聯係在一起。
“老師,你初到京城,學生也沒什麼好招待的,老師便看看這京城的教坊司和蘇州府那些青樓女子相比如何?”
周楚看著眼前的文徵明,笑道。
此時已然是年底,再次入了冬,京城的冬天可比蘇州府冷多了,不過周府之中從不缺好炭,一個個炭盆燒著,這正廳之中居然絲毫不顯冷,反而很暖和。
文徵明入京,是為了明年的科舉做準備,原本文徵明是不準備這麼早來的,不過周楚回京之前,就對文徵明做出了邀請,讓他在自己府上安心備考,文徵明這才答應,和周楚前後腳坐船來到京城。
至於唐伯虎,周楚也邀請了,甚至連徐渭那個小家夥都邀請了。
不過唐伯虎覺得京城太冷,想過了冬之後再說,畢竟他們一大家子,不可能像文徵明獨自一人一樣客居在周府。
對此,周楚也沒有強求,臨來之前給唐府送去了很多炭,畢竟唐伯虎年歲大了,每一個冬天對他而言都是一個坎,周楚作為學生,自然要考慮的周到些。
“衡器,你呀。”
文徵明有些無奈道。
他如今也已經五十多了,年輕的時候和唐伯虎一起放浪形骸,卻也沒幾年就收心了,他可不像唐伯虎那般為老不尊,隻是周楚堅持要叫來教坊司的這些女人,文徵明隻以為自己這個學生長大了,便沒拒絕。
周楚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麵確實是為了招待文徵明,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做給京城之中的那些人看的。
既然要休息,那就好好玩,休息的時候如果整日還不知道在乾什麼,那些人又怎麼能放心呢。
隻有他們放下心來,才會把目光都盯在陳萬言身上。
至於教坊司這些女人和自己有仇?周楚不在乎,無非是一些女人罷了,周楚又沒打算和她們親密接觸,叫她們來不過是彈琴跳舞的。
周楚這邊享樂的同時,後宮之中,陳氏得知自己的父親朝堂之上受辱,勃然大怒,自打有了孕,她的脾氣是一日差過一日。
“楊慎,居然敢多次折辱我父親,即便你是閣老又如何!”
陳氏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