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徵明來信還說起你呢,說你在大同立下了赫赫功勞,怎麼轉眼間就來到了蘇州。”
唐伯虎看到周楚之後,很是驚喜。
“大同的事已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有其他人接手,學生倘若一直在大同,再來下戰功的話,恐有功高震主之嫌,自然應當遠離大同。”
周楚喝了杯酒道。
唐伯虎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論當官,你比我強了不知道多少,年前京城的局勢那般危險,也被你化解了,確實應當遠離朝堂一段時間。”
在當官一途上,唐伯虎很清楚自己完全給不了周楚什麼建議,周楚無論是眼界還是格局,都超過了自己這個當老師的。
“原本想等著再暖和一些,就進京找你和徵明呢,沒想到卻是你來蘇州了。”
唐伯虎自嘲一笑道。
“此次前來,也是想邀請老師出山。”
周楚笑道。
“哦?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出山一說嗎?”
唐伯虎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
“之前學生讓陽明先生在他老家餘姚建立一個學院,這個學院和其他書院不同,我準備分為很多科目,丹青、格物、書法、水利、地理、儒學等等,學生想請老師去教丹青和書法。”
周楚說道。
周楚很清楚,隻要有事做,忙起來,唐伯虎還能活很多年,就怕無所事事,一直待著,天天喝酒,那樣的話再怎麼養生也會出問題。
事業是男人的青春。
唐伯虎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
“你這個學院有點意思,為師回頭隨你走一趟倒也無妨。”
唐伯虎說完這話,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旁邊的芸娘聽到這話,心中也很是高興,她對唐伯虎是最了解的,彆人不知道,但她清楚,這兩年唐伯虎看似春風得意,什麼都不缺,又有了周楚這個得意門生。
但其實唐伯虎內心是寂寥的,特彆是眼看著文徵明和他一樣的年紀還在考科舉,唐伯虎一個人留在蘇州愈發孤獨。
偏偏唐伯虎因為當年科舉舞弊案,對科舉深惡痛絕,再也不想科舉了,一時之間倒也找不到什麼事做,就隻能在家整日飲酒作樂。
芸娘原本還有些擔憂,如此下去,他的身子骨恐怕撐不了幾年,沒想到周楚為他找了這麼一個活。
做什麼無所謂,隻要能讓唐伯虎煥發出來精神,有了奔頭,對芸娘而言就足夠了。
酒足飯飽之後,周楚帶著沈煉,來到了蘇州府的大街上,看著如今的蘇州府和之前相比,更具活力,百姓臉上的精氣神比之前鮮活了不少,周楚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這東西狗都不吃,也敢給小爺端上來?”
周楚經過一家酒樓的時候,聽到酒樓之中傳出了一個少年乖張的聲音,甚至還有瓷碗砸在地上的聲音。
周楚往酒樓之中看去,看到一個八九歲,體態肥胖,一隻眼睛似乎瞎了的少年,正滿臉乖張的責難酒樓掌櫃的。
酒樓掌櫃的和店小二在一旁低著頭,似乎不敢忤逆這個年輕人。
“嚴世蕃?”
周楚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些不確定道。
少年聽到這話,轉頭看向了周楚。
“你是何人,也敢直呼小爺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