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紀能成為內閣成員,嘴皮子上的功夫自然是極厲害的,他肯定不會被嘉靖牽著鼻子走。
“毛大人此話未免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了吧?朋黨就是朋黨,何必說的如此扭捏作態?未免可笑了些。”
楊慎看著毛紀,嘲諷道。
嘉靖或許噴不過毛紀,但楊慎不同,楊慎可是如今整個朝堂之中最厲害的噴子,沒有之一,楊慎很清楚,和毛紀對線,不是皇帝該做的事,而是自己。
果然,毛紀一看到楊慎站出來,頓感頭疼,無論是詭辯還是對噴,他都不是楊慎的對手,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原本他和楊廷和都是同一個戰線的,都是江南一係的,楊廷和在位的時候,毛紀還不遺餘力的站在他這邊。
誰能想到楊廷和一致仕,作為他兒子的楊慎會變成這副德行。
惹又惹不起,畢竟楊慎可是如今大明文壇的泰鬥,惹了他相當於惹了整個大明文壇,這是毛紀不敢做的事。
對噴又噴不過。
不過即便如此,楊慎既然已經率先對他開火了,毛紀自然是不能慫的,否則那些攀附他的官員該如何想,毛紀都不敢想象。
朝堂上毛紀和楊慎對噴的時候,周楚正在自家曬著太陽,看著眼前陸煒滿臉無奈的表情。
“你是說你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沒那麼喜歡楊苒了?”
周楚看著陸煒道。
“是啊,其實我從沒有認真想過自己喜歡的應該是什麼樣的女人,爹娘安排了,我也就聽了,但最近我越來越發現,自己似乎不是真的喜歡楊苒。”
陸煒一副便秘的表情道。
“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麼女人?還是經常逛青樓,被哪個花魁迷了眼?”
周楚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看著陸煒,審視道。
聽到這話,陸煒一臉的心虛。
“沒有的事,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呢?”
“你知道的,我是錦衣衛指揮使,我要是想的話,連你每天晚上起夜幾次都能查的清楚,想查這點事毫不費力。”
周楚看著陸煒,不疾不徐道。
陸煒聽到這話,突然後悔和周楚說這話了,不過現在為時已晚。
“我確實是很喜歡怡春樓的思思姑娘。”
陸煒說這話的時候,整個臉都紅了,算起來,他其實算是情竇初開,和楊苒之間確實沒有那麼多的感覺。
“花魁?”
周楚看著陸煒,疑惑道。
陸煒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她什麼?”
周楚繼續問道。
“說不清楚,思思姑娘和這些個官家小姐,還有楊苒這種書香世家出來的小姐完全不同,更活潑,也更有想法,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陸煒一臉思春的模樣說道。
“等你大婚之後,給她贖身,納入府中,不就行了?楊苒看樣子也不是善妒之人。”
周楚繼續耐著性子說道。
“可我想讓她當正室。”
陸煒低聲道。
聽到這句話,周楚的耐心終於被消磨完了。
對於陸煒,周楚的容忍度要遠高於其他人,一般隻要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新婚後納個小妾這種事,周楚是懶得問的。
但倘若陸煒昏了頭,為了一個窯姐而放棄楊苒,甚至退婚,這是周楚決不能容忍的。
首先,楊夫子畢竟是周楚和陸煒的老師,雖說中間發生了一些齟齬,也早就揭過了,畢竟再怎麼說楊夫子也是楊氏的族兄,娘家人,楊苒更是楊氏的侄女。
陸煒貿然退婚,對楊苒的打擊是極大的,將來楊苒很難再說上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
其次,即便不看這些,單單看陸煒,此時明明是被一個青樓的狐狸精迷了眼,年輕人行差踏錯是在所難免的,周楚要做的,就是讓他及時醒悟。
倘若陸煒不能及時醒悟,周楚不介意打到他醒悟。
“這半年你的功夫有沒有落下?”
周楚看著陸煒,答非所問道。
陸煒被周楚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周楚為何突然問這個。
“倒是每日都有練,不過和你還有雲瑾比肯定是差遠了。”
陸煒如實回答道。
“我倒是覺得未必比我差,來陪我過過手。”
周楚站了起來,衝著陸煒擺了擺手道。
陸煒聽到這話,雖然不解,卻也沒拒絕,他覺得自己就算打不過周楚,過過手也不會怎麼樣。
結果兩人剛一搭手,周楚直接一腳將陸煒踹飛,陸煒感覺渾身像散架了一般,疼的齜牙咧嘴的。
“你怎麼下手這麼重?”
陸煒有些不滿道。
“這就重了?今天我要把你打醒。”
周楚說著,根本不給陸煒反應的時間,走上來繼續毆打陸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