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絕望的楊廉,鋒芒畢露的周楚(1 / 2)

“周大人,到底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非得把人抓進昭獄之中?”

楊廉來到周府,連拜帖都沒遞,周府的門房原本想阻攔楊廉的,卻被楊廉態度強硬的闖了進去。

這也就是周楚事先做了安排,門房沒真想去攔,否則以周府的防備力量,隱藏在暗中的錦衣衛就能把楊廉按在那。

“楊大人此言何意?本官怎麼聽不懂?”

周楚揮手屏退了一路追過來的門房,一臉不解道。

楊廉聽到這話,直接冷哼一聲。

“周大人還真是裝糊塗的高手,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那沈煉就是周大人的護衛,從來隻執行周大人一人的命令,他帶人將毛二公子抓進了昭獄之中,周大人又豈能撇清關係?”

楊廉滿臉不屑道。

“哦?還有此事?大柱,你去把純甫叫過來,他之前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也不知道乾啥去了。”

周楚看著一旁的大柱,煞有介事道。

“楊大人彆急,有話好好說,先坐下喝杯茶。”

周楚滿臉笑容道。

楊廉聽到這話,也不好窮追不舍,隻好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隻是楊廉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他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周楚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突然出來搞事情。

他楊廉的聲勢經過這大半個月的不斷攀升,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整個京城無人敢逆他的風頭。

周楚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這個時候出手,這讓楊廉很是惱怒,同時也讓他騎虎難下。

倘若不能將這件事妥善處置好,讓人看到他楊廉,或者說毛紀的威勢,那些攀附他們的官員就會有不少打退堂鼓。

畢竟升官發財雖然好,但如果錦衣衛真的敢動手的話,不是所有人都敢冒險的。

對於這一點,楊廉很清楚,毛紀也很清楚,不過毛紀不敢賭,他得給自己留下一些容錯,所以這件事隻能由楊廉處理。

這件事一定要處理的漂亮,最起碼得讓周楚這位錦衣衛指揮使低頭,這樣的話,楊廉乃至毛紀手下的那些官員才會繼續烈火烹油。

當毛紀的權勢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楊一清的退場就是注定的了,毛紀登臨內閣也是不可阻擋的。

但周楚做這件事的時機很寸,似乎剛好卡在了時間的七寸上,讓毛紀和楊廉不上不下。

大約過了一刻鐘,沈煉不疾不徐地跟著大柱來到了周楚和楊廉麵前。

“純甫,楊大人說你把毛二公子抓了起來,可有此事?”

周楚看著沈煉,明知故問道。

“回大人的話,確有此事,方才下官接到醉仙樓孫掌櫃的報案,毛二公子,還有楊大人家的公子在醉仙樓喝醉了,打碎了醉仙樓不少東西,不止不賠錢,還要醉仙樓給他們錢,這天下哪有這般道理?毛二公子此舉把大明律置於何地?”

沈煉義正言辭道。

“胡鬨,你怎麼不告訴本官一聲,就私自處理了?”

周楚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方才大人在給楚王世子上課,下官實在不敢打擾,就隻能自作主張了,大人恕罪。”

沈煉急忙請罪道。

“行了行了,兩位就彆演了,趕緊把人放了吧。”

楊廉滿臉不耐煩道。

“放了?為什麼要放了?”

周楚聽到這話,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

“周大人到底意欲何為?”

楊廉看到周楚這般模樣,頓時明白這件事恐怕難以善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楊大人可是聽到了,毛二公子和令公子在醉春樓大放厥詞,還打碎了很多東西,拒不賠付就算了,還讓醉仙樓給他們錢,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毛二公子和令公子可曾把大明律放在眼裡?”

周楚臉色一沉道。

楊廉看著周楚的臉色,內心沒來由的一顫,他不明白自己內心的這種感覺來自哪裡,但楊廉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事已至此,楊廉硬著頭皮也得把該說的話說完,他很清楚,做人做官,最忌諱的便是首鼠兩端,即便察覺到事情不太對,但楊廉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周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要和毛大人對著乾?”

楊廉臉色難看道。

“楊大人此言何意?本官的人不過是按大明律行事罷了,楊大人怎麼上升到和毛大人對著乾的地步了?更何況毛大人不過是內閣閣員罷了,楊大人這麼說,將首輔大人置於何地?將陛下置於何地?難不成楊大人以為這京城之中,毛大人可以隻手遮天了?”

周楚一字一句道。

周楚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記重錘一般,敲擊在楊廉的心頭上。

這讓楊廉內心不好的預感愈發濃重。

“既然周大人如此不識抬舉,那本官告辭了,隻是這後果,周大人還要想想清楚。”

楊廉說完這話,起身就要離開。

“楊大人先彆急著走,剛才說的是毛二公子和令公子的事,現在說說楊大人的事,楊大人不經通報,擅闖本官府邸,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周楚怒喝道。

大明律之中規定了,下官見上官,要行跪拜之禮,雖然這條大明律已經名存實亡了,但楊廉擅闖周府一事,確實是以下犯上。

周楚是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的官職,按品級和楊廉這個禮部侍郎同級,但錦衣衛見官大三級,周楚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已經是位極人臣了,說楊廉以下犯上,毫不為過。

楊廉聽到這話,臉色瞬間一窒。

“周大人此言何意?”

楊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周楚道。

“楊大人是聽不懂本官的哪一句話?本官可以一句一句解釋給楊大人聽。”

周楚看著楊廉,眼神之中閃爍著寒光道。

周楚的這般模樣是楊廉從未見過的,楊廉自上任以來,見到周楚的次數屈指可數,還是半年前陳萬言的事,兩人見過。

此時楊廉看著周楚這般模樣,心膽俱顫,直到此刻,楊廉才終於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失算了,自己之前對周楚的試探,完全無效,甚至很可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識破了。

一念及此,楊廉瞬間想通了很多。

“你和楊一清......”

楊廉這句話沒說下去,但已經麵如死灰了。

楊廉很清楚,如今自己的權勢和毛大人的權勢,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想要讓這種權勢徹底穩固下來,那麼就得扳倒楊一清,將毛紀送到內閣首輔的位置上。

他們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在為這個目的努力。

在這以前,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周大人一年前用自己指揮使的位置做下那件事,這次周大人能否承擔得了後果,還請三思!”

楊廉色厲內荏道。

周楚聽到這話,冷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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