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孫萬福能審出來更好,即便是審不出來,周楚也早就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根本不需要這些人說什麼。
“周大人,父王已經準備好了酒宴,為大人接風洗塵。”
朱奇源低眉順目道。
此時的朱奇源和當初在紹興的時候,完全兩個模樣。
“好,那就有勞大王了。”
周楚看向朱奇源,笑道。
既然晉王府如此給自己麵子,自己也要接著,至於如何處置晉王父子,那是之後的事了。
周楚說完這話,在朱奇源的帶領下,和沈煉、大柱以及雲瑾來到了晉王府。
剛一進晉王府,周楚就感受到了晉王府和代王府的不同之處,兩處王府雖然都很大,但之前的代王府給周楚一種勉強支撐的感覺,各處的裝飾都很簡單,一看就沒花多少錢,或者說削減了很多。
這也是難怪的,上一任代王被皇帝貶為庶人,代王府上下自然是如履薄冰,生怕因為其他事再惹怒皇帝,而且之前代王府為了在京城打點,將代王府的府庫花的其實差不多了,整個代王府也隻是勉強維持罷了。
代王朱俊杖的浮華,也隻是流於表麵,做給他人看的。
但晉王府完全不同,周楚剛進晉王府,就看到了四處周楚亭台樓閣,假山奇石,可謂是五步一變,沒有一處相同的景色,卻又不顯得突兀,轉變的非常自然。
很顯然整個晉王府是經過名家設計的。
大柱更是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這裡也想看看,那裡也想瞧瞧。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晉王府的正廳,見到了晉王朱知烊。
“周大人大駕光臨,本王有失遠迎,實在是有失體統。”
朱知烊滿臉慚愧道。
“大王這話就言重了,應當是下官前來拜見大王。”
周楚行禮道。
“周大人何須多禮?趕緊入席吧,這酒宴是本王特意為周大人準備的。”
朱知烊說著拍了拍手掌,此時晉王府的下人端著一個個精美的菜品走了過來,緊接著又出來十幾個舞女和琴師,琴師撫琴,舞女在大廳中央開始翩翩起舞。
“周大人覺得本王調教的這些舞女如何?”
朱知烊絲毫不提國事,也不問周楚來太原乾什麼,隻談風月。
“大王眼光獨特,這些舞女比教坊司的那些也不遑多讓,大王是個會享受的人。”
周楚看著眼前的這些舞女,點評道。
無論是教坊司的清倌人,亦或是眼前的這些舞女,跳的舞遠不是後世想象的那般。
這些女人穿的青絲薄紗,一個個跳的舞又充滿了神秘和魅惑,倘若不是周楚見多識廣,說不定就會著了道。
一旁的大柱看的滿臉通紅,不敢多看,隻能低頭吃東西。
雲瑾倒是麵色如常,這些女人自然對她毫無誘惑力可言。
“哎,其實晉王府,或者說大明各地的藩王府都不容易,像代王府,已經是勉強維持了,我晉王府要想維持下去,不得不和太原的這些商人有些利益往來,這些都是本王一念之差,本王沉迷於享樂,難以自拔。”
朱知烊直接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道。
周楚聽到這話,倒是有些意外。
“大王所言,下官是知道的,之前下官讓陛下將各地藩王府的人叫到紹興,就是要開煤礦,讓利給各地藩王府,讓你們能維持開支,但大王似乎拒絕了下官。”
周楚這話說的可謂是很不給麵子了,不過此時周楚有這個底氣,該說的自然要說,不必藏著掖著。
“不是本王不想,而是晉王府和那些商人之間已經牽扯太深,山西又主要靠煤礦生意,周大人這個生意,無疑是在斷晉王府的財路,本王當時也是一時糊塗,想不明白,才鑄就大錯。”
朱知烊歎了口氣道。
“大王應該清楚,很多時候,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這條路是大王選的,這後果自然需
要大王承擔。”
周楚說這話的時候,直接站了起來,從懷中取出聖旨。
“晉王朱知烊接旨。”
朱知烊聽到這話,急忙跪在了周楚麵前,朱知烊身後,是晉王世子朱奇源,此時也跪伏在地。
“晉王朱知烊,不思君恩,荒淫無度,即日起,晉王朱知烊及晉王世子朱奇源貶為庶人,以儆效尤,欽此!”
周楚宣讀完聖旨看向跪在地上的朱知烊父子。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朱知烊內心很是複雜,又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自己不用死了,難過的是,以後自己恐怕再也享受不到如今的生活了。
“臣領旨,叩謝隆恩!”
朱知烊連磕了三個頭道。
隨後周楚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了朱知烊,朱知烊雙手舉過頭頂接過聖旨。
辦完這些之後,周楚看向了一旁的雲瑾。
“按照之前擬定的名單抓人吧,彆讓他們跑了。”
周楚麵容冷酷道。
“是,大人。”
雲瑾聽到這話,直接出了晉王府,晉王府外,玄武軍早已整軍待發,雲瑾直接帶走了六百人,留下四百人保護周楚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