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蜃樓號上複雜的通道,擊殺了不知道多少灰色戰士,屠戶和略微減員的戰團停在了一個大門前。
“就是這裡了嗎?”屠戶輕聲道,落在他肩頭的蟑螂鼠頓時發出吱吱的叫聲。
屠戶瞄準大門的連接處,微微吐氣,而後猛然揮拳,拳勁灌透之下,這扇大門很快就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室內很暗,但是無論再怎麼暗,也無法瞞過屠戶的眼睛,他直直的盯著暗室之中某處位置,輕笑道,“結束了!”
“是啊!結束了!”黑暗之中傳來一聲歎息般的話語,似乎還夾雜著一點點的釋然。
一個男人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他看著是如此憔悴,整個人瘦削無比,眼袋黑眼圈嚴重,走起路來飄飄悠悠,重心不穩,看起來隨時可能暈倒。
很難想象,就是他指揮總領著數目如此龐大的部隊,在海麵上和蟲族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各懷心思的你追我跑。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屠戶,感歎道,“你就是屠,,,”
唰!
話還沒說完,屠戶就一手接住了他骨碌碌滾落的腦袋,剩下的腔子徒勞的噴著血,而後無力的仰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沒人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到底想了什麼,他的王圖霸業,他的陰謀詭計,他的精明算計,他的壯誌豪情,一切種種隨著他的死,儘數消散。
花君豪,死了,乾脆利落。
而後,屠戶就感覺到腳下的船隻一陣安靜,一種難言的死亡警告在他的腦海之中炸響,狂閃了一兩個刹那後,就停下了。
緊接著,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曾經的畫麵。
和絕大多數人一樣,一個小有遺憾的童年。
沉悶的性格,貧困的家庭,招來了無窮儘的霸淩,自小學開始,便一直如此了。
而後來到魔都,依舊是避免不了被霸淩的命運,似乎這些人天生就能找到人群中最好欺負的一樣。
屠戶想起了他的母親,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在他記事起,他母親就不見了,聽人說是丟下他們跑了。
還有妹妹,妹妹是不讀書的,他們的父親似乎很不滿女孩子讀書,還總是念叨著女人有了見識就壞了。
此時再念起,想來他們已然是死了吧!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屠戶從不避諱死亡,對於他來說,這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來的。
“這裡也是我的句點嗎?”他呢喃著,銳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麵前的一切,遙遙看向了玄鏡的方向。
“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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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聲驚天巨響,蜃樓號,自爆了!
毀滅的的力量蕩開了周圍方圓數百裡的海水,周圍剩餘艦船也在這毀滅的餘波之中徹底消失。
靛藍色的核子火焰徹底點燃了這片海域的每個角落。
四蟲神所在的分割區域的戰艦在自殺式衝鋒之前,就被爆炸完全摧毀,數千萬蟲族在這驚天一爆之下,化作飛灰。
在四蟲神有所感應,想要發出指令的時候,已經徹底來不及了,在他還有意識的最後一刻,他看見大量的工兵用它們的身體蓋住了他,而後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場戰鬥的代價是極其慘痛的,第一戰團——王之子戰團,全軍覆滅,二三四,三個混編戰團死傷大半,如今隻能勉強拚湊出一個戰團。
五六兩個戰團,死傷更加嚴重,兵力十不存一,而剩下的七八九三個純蟲怪戰團,已經傷亡殆儘,再也沒法形成建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