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上鳴戳了戳切島,小聲地問:“我怎麼覺得,爆豪這家夥最近越來越詭異了。”
切島表現得很淡定:“戀愛中的男生都這樣。”
上鳴領悟了:“果然戀愛很降智!”
切島:“……”
沒辦法反駁呢。
爆豪狠狠地敲擊無辜的手機,又發過去一行字:
[你真的不來看嗎?!]
由於情緒激動。
問號感歎號一齊上了用了。
收到消息的時音:“這到底……”
她盯著手機看了三秒,決定暫時靜置。
——如果是要邀約的話,前兩天爆豪君不是做的還不錯嗎?現在這究竟是又開始彆扭什麼了?
不管有沒有過戀愛的經驗,時音還是難得覺得有些無從下手。
她做了兩道題目,手機再拿起來、
三條消息。
四條撤回。
“……”
爆豪君這是該有多糾結啊?
[想不到的爆豪君:很有趣的啊。]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想不到的爆豪君:……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想不到的爆豪君:不想來就算了。]
看完後的時音:“…………”
更沉默了。
爆豪君的心路曆程……真複雜啊。
時音看著那一排的撤回,覺得可能對方真陷在一種自我拉扯的境地,搞得她心境也開始沉重起來,覺得不能隨便回複。
(爆豪君你發個消息是有多難啊……)
(這東西有那麼需要斟酌嗎?)
時音一言難儘地看著屏幕,歎了口氣:
[叮叮當:。]
[叮叮當:如果我真的拉黑了你,你的消息都發不過來的。]
[叮叮當:體育祭的位置我沒有申請,實際上沒條件去的。]
[想不到的爆豪君:哦。]
[想不到的爆豪君:你可以坐我的位置。]
[叮叮當:……]
等了幾秒,沒有下文。
[想不到的爆豪君:……是什麼意思?]
……怎麼說呢。
自己來說這件事可能是挺自戀的。
但時音真心覺得如果爆豪能說出這句話,那麼不是腦子缺根筋就還真有可能是暗戀她——而憑借現在爆豪在她眼裡的形象,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因為“缺根筋”。
所以時音看不透了。
她決定轉移話題,再聊兩句看看情況。
手指剛在鍵盤上敲出幾個字,手機屏幕直接跳到了通訊界麵。
是爆豪的電話。
時音接起:“爆豪君?”
“你還知道理人啊!”
那頭的聲音多少有些埋怨,更多的是惱火似的不快,“無語的意思嗎?”
“……”
這麼較真乾嘛啦。
時音笑了兩聲:“爆豪君會出場的對吧?我記得英雄班全體都是要參加的。”
“彆轉移話題啊你!”
“不是嗎?”
“……是。”
爆豪在心底狠狠地譴責了擅自妥協的自己。
“那你希望我去看你比賽嗎?”
對爆豪的內心戲探索深感絕望,時音決定乾脆點,打個直球一了百了。
電話那頭一瞬間安靜了。
不止那壓抑著的不爽意味,甚至連呼吸都短暫地靜止了。
時音都尷尬地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嚇到他了:這性彆顛倒感真是絕了。
明明爆豪君看上去就是很大男子主義的那類人。
“我怎麼回答你會比較高興。”
終於,經由電波傳來的、那稍顯遲疑卻又以如此決絕的措辭吐出的回答,抵達了時音耳蝸中。
“什麼?”
以至於她沒能反應過來。
大腦處理不及——竟然是轉眼又被拋回了一個直球。
還是重重的一擊。
“我說——”
爆豪的聲音壓低了點,一字一句,仿佛是生怕她再有半點的聽不清,逐字都說得緩慢且清晰,“我要怎麼回答……”
本就優越的聲線被近在耳畔的距離無限放大,少年特有的微啞混著大約是浸透了陽光味道的朝氣,諸多因素一齊構成了最為冷靜低沉時、足以僅就聲音便扣人心弦的好聽韻調。
“你會覺得比較高興?”
好似最親近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