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那絕非是速度的領域。
測算了距離和時間的心操完全無法說服自己,那眨眼便出現在身側的已經超越了速度所能有的極限,不如說跡部景吾更是憑空從原地瞬移到這裡的更為可信, 畢竟除那之外跡部景吾竟然還順勢救下了險些被波及的時音。
這應當是個性。
果然, 跡部的下一句話便是:“在雄英校內使用個性, 應當不算我失禮吧。”
語氣中絕沒有半分惶急歉意。
時音實在太了解他這副樣子了。
不等她說話, 貓原當即機靈地出來打圓場:“跡部君說笑了, 就算是在外麵, 這種情況下的使用個性也是應該感謝的,說什麼失禮的話呀!”
一般情況沒有英雄執照或是臨時執照的人不允許在公共場合隨意使用個性, 若是情況特殊另論,還有可能受到表彰,然而重中之重的, 是不能夠憑借個性傷人, 這是最後的底線。
跡部輕輕地笑了聲, 透出幾分慵懶的意味,手指分明觸到了茶壺的壺身邊沿,卻仍然麵不改色:“那就好。”
時音隻覺得蝴蝶骨那塊被他碰到的肌膚都不自在起來,連帶著周遭離得近的空氣都讓人有些窒息,幾乎是動蕩平息的瞬間,時音迅速地往後退開一步:“多虧了跡部君, 實在是謝謝了。”
說這話, 借著微笑道謝的時機, 她又往後退了一步。
跡部嘴角的笑意便涼薄起來, 眼中寒意料峭,並添了幾分譏諷的意味:“不用。”
連簡短的字句都帶著懶於應付的意味。
時音笑眯眯地讓幾人落座,視線從跡部隱在虛握成拳的手指上飛快劃過,一心二用地反複思考著方才到底有沒有燙到這位少爺——她背對著,看不見。
雙方見麵是第一環,作為東道主的C班還有適當的節目以及學習上的各種交流,這才能稱作是交流會。跡部此人所學實際早已超出同齡人,隨口拋出來幾個問題旁人還真要措手不及,幸好時音會揣摩他的心思和路數,應付了幾次下去,跡部便偃旗息鼓,相當平和地跟著流程往下順,一直到結束。
兩邊人員鬆懈下來,隨口閒聊時,時音將一瓶半途讓人幫忙跑腿要來的燙傷藥遞給了跡部,沒特意選什麼地方,姿態是相當大方的。
“謝謝你之前救我。”時音這會兒,不知為何就輕鬆許多了,或許是因為她應付了跡部的那些刁難,知曉實際上一切並沒有那麼可怕;或許是跡部對她沒有猶豫的出手相助;總而言之,是她小題大做,所以她認,“要是開場就出醜,那就不單單是燙傷的問題了。”
她最怕疼了。
跡部不是不知道。
跡部微微揚著下頜,聞言收斂了些許,打量那瓶燙傷藥兩度,接了過去:“我以為你在躲我。”
他的語氣何其輕描淡寫,卻隱著些揮之不去的試探鋒利。
知曉跡部這話肯定是有緣由,時音過了遍腦子,今天本就是有強撐的成分,這會兒放鬆下來大腦更顯昏沉,一時想不出來:“什麼時候?”
“網球館。”
時音了解跡部,跡部也了解時音。
他當然一眼就能看出時音是真的沒記住,這沒必要騙他,那麼“躲”這一說也是不成立的了。
時音大概回憶起來了,驀然失笑:“誤會,那天是真的臨時有事,改了彆的活動。”
跡部漫不經心地將視線定在手中的藥上,語氣也是隨意的:“新交的男朋友?”
時音怔了怔,笑著說:“現在是了。”
跡部指尖一僵,神色卻不變,嗤笑道:“眼光真差。”
時音半真半假地回:“這麼說我才是要生氣了。”
跡部便腳步往後一退,一副懶得繼續交談的樣子。
他身後的冰帝團隊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向,這會兒差不多就是要離開了。
C班這邊也是客客氣氣地將人送走,交流會算是圓滿地落幕了。
但八卦的場合才剛剛開始——
心操懶得摻和,偏偏一群人都還在一處沒有散開,他沒有提前離開,晚了一步就更是不好走,硬生生聽著貓原在那興高采烈地發揮著“八卦雷達”憑著方才時音和跡部沒多少的交集以及仔細聽來的交談字句猜測著兩人的關係。
偏偏,她還真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時音沒想瞞著,大家辛苦這些天不容易,隨口聊個八卦沒什麼,再說是她和跡部自己都沒有隱瞞的心思。
貓原末了隻得不住地搖頭:“最值錢的你都不要,看來你是想搬電梯了。”
時音滿眼的驚恐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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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操對跡部的個性比較感興趣的,其餘的八卦一概都隻是聽了一耳朵,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唯獨對跡部的個性有著好奇。
“是瞬間移動?”
心操猜測道,“空間跳躍之類的個性?”
時音搖頭:“是時間倒流。”
心操愕然:“倒流?”